墨发瞬间垂落下来,女人笑容很甜。
眼眸温柔,忽而触碰到了一块儿,君倾晏看不见眼前笑得狡黠的姑娘而乔洛不知道此刻男人心里在盘算什么。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这儿。
仿佛时光凝在这一刻。
“看够了吗?”君倾晏沉声,打破这甜腻的沉默,乔洛摇头,可嘴上却是嘴硬。
“谁看你了,脸皮真厚。”微微扬起的声音,撞开了男人那颗尘封已久的心。
这一次,君倾晏心上的尘埃一点点被擦拭干净,那颗鲜活的心脏被乔洛唤醒。
男人抿唇,也没有戳穿乔洛的话。
他忽而伸手,揽过她的腰肢,让女人更近地贴着他。
乔洛隐隐有些心慌,手很快抵在男人的胸膛那儿:“日上三竿了,王爷可不能继续再颓废下去了。”
说完,身子灵巧地从床榻上下来,乔洛倒是逃得快,留下那个满是笑意的男人,听着那慢慢远去的脚步声,心里甜滋滋的。
其实有的时候,换一种方式去了解一个人,兴许更能心贴着心。
从前君倾晏不知道乔洛会害羞,可是失明之后,他对声音更敏感了,乔洛的呼吸,笑意,说话的语调,都变得越发清晰。
女人什么时候乱了心神,君倾晏一听便知道。
墨城早早地候在门外,瞧见王妃鬼祟着往这边走,手里拿了王爷的衣服过去晾,面露讶异之色,刚要说话。
“嘘。”乔洛狠狠地瞪了墨城一眼,害怕他泄露了什么。
她只是举手之劳,万一被那男人知道,岂不是要得瑟地上天。
君倾晏慢慢从房间里出来,墨城赶忙闭了嘴,今天的阳光和煦,晒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乔洛很自觉地走到轮椅后面,帮着君倾晏往前面去。
新婚之日,遭遇了那样的变故,宫里也闹得人心惶惶,现在听说人都没事了,太后才召见七王爷夫妇进宫。
一路上都是乔洛在帮着君倾晏,过一条河,走过一片泥泞的地儿,哪怕是有树叶落下来,乔洛也是万分小心。
太后站在那高台之上,看着底下的两人,她笑了:“都起身吧,哀家这儿没什么规矩。”
“谢太后娘娘。”乔洛应了一句,却换来太后一声笑。
“都进了七王府了,随老七喊母后吧。”
太后瞧着平日里挺机灵的人,怎么这会儿却还要她来提醒这些事儿。
乔洛应了一声。
太后慢慢站了起来,视线落在君倾晏的身上:“老七,哀家知道,你心里苦,可如今后院有人了,往后这心思……”
“母后。”君倾晏接了一句,“您言重了。”
“这些年,你受的委屈,哀家看得清清楚楚,可皇上终究是一国之君,就算任性,就算肆意,也不能动摇了皇权。”太后继而开口。
乔洛候在一旁,心里却是不屑,什么不能动摇,这皇帝纯粹都是一己之私,专门报复这些人。
帝王生性多疑,总觉得人会抢了他的皇位,可殊不知,早前没有心思恋这皇位的人,都一步步被他的多疑给逼迫到了最后一步。
“当年与西凉一役,哀家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太后低声道,“可是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你就答应哀家,不再追究吧,大夏……动摇不得。”
“母后说什么话,儿臣听不明白。”君倾晏装傻充愣,他对太后有很强的戒心。
这是好事儿。
能在后宫宫斗之中存活下来,爬上至高之位的女人,怎么可能是简单的女人。
“洛儿,你也是,好好劝劝老七。早前活得不自在,往后也不必那般禁锢自己。”太后见君倾晏执拗,便转而吹风到了乔洛这边。
乔洛欠了欠身子,清冷的声音:“臣妾定当尽心竭力。”
“太妃若是听闻你成亲的消息,肯定也会开心的,来,老七,这是去皇陵的令牌,去见见你母妃吧。”太后将令牌给了君倾晏。
早前皇上曾下旨,不让君倾晏靠近皇家陵寝,有令牌之人才能入皇陵。
君倾晏咽不下这口气,可那一次战败之后,他却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可是太后心里清楚,老七的母妃,就葬在皇陵,那是先帝最疼爱的妃子,可也是先帝最恨的女人。
君倾晏攥着令牌的手一直在颤抖。
乔洛也看出来了,男人情绪的变化很大,可她没有多说什么。
这些事情,都是早就过往的事儿。
从皇宫内院出来,一路上君倾晏都没有说话,乔洛知道他心里不舒服,总想着开导他一句,可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毕竟早前的事情,她也不曾听说过。
“去皇陵吗?”乔洛沉声,君倾晏摇头,将那令牌收了起来。
“不去,皇陵离京城甚远,来回也要一天的时间,如今京城动荡,怕是会出事儿。”男人沉声,马车稳稳地停在七王府门前。
乔洛伸手,悬在半空中。
“下来啊。”见男人迟迟没有动作,乔洛催促一句,本来过来接君倾晏的侍卫全部都停在后面。
他家王妃这是要将王爷抱下来呢。
虽说君倾晏生得瘦小,可毕竟是个男人,骨架重,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个看热闹的神情,就想看看乔洛能不能做到。
还是说,他们家王妃天生神力。
君倾晏有些尴尬:“让墨城他们过来就好,伤了手……”
“别磨磨唧唧的,快点下来,你再不下来,我直接上手了。”乔洛微微挑眉,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