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洛蓦地怔了一下。
斜睨了男人一眼,这地儿昏暗的很,被关闭的通道内,灯光全然熄灭,有回声从暗渠里头出来。
如果不是早前繁华的景象,此刻看起来还有些渗人。
“有人还不想我们离开呢。”乔洛低声道,转身看向君倾晏。
却瞧见一团灵力,卷着凉风,从那铁门上扫了过去,很强劲的力道,擦着铁门过去,发出咯吱一声。
本还是紧闭的大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暗渠四周的灯被点了起来。
船只恰好在这个时候从那端过去。
“怎么样,娘子可还满意?”君倾晏轻声道,往北那一段,因为天气寒冷,有些结冰的迹象,平日里人都在,都是人工将那些冰弄掉。
可这会儿,灵力融化开那些薄冰,船只走得很快。
“勉强算满意吧。”乔洛点头,眯着眼眸,在打量着黑暗通道里的灯,交织在一起的绚烂灯光,暗渠四周还有停靠的地儿。
这地儿可比想象之中宽阔地很,乔洛不免有些佩服边城老一代的智慧,拿捏着交通枢纽,从此财富倒是断不了。
船走得很快,凉风阵阵,君倾晏脱下外衣,披在女人身上,将她揽在怀中。
心底不知是什么感觉,要去上方天,到底比他意料之中快了许多。
“有心事?”乔洛轻声问了一句,从边城出来一路上,男人的心思便有些怪异。
只是她不曾问。
君倾晏轻笑了一声:“我媳妇儿这么美,带去上方天,怕是要被人惦记了。”
“咳咳。”乔洛喝茶的时候,差点呛了一口,“夫君就这么没自信?”
“是啊,娘子这么好,就怕有人不长眼,来与我抢。”他霸道地将她扣在怀中。
真想就这样一辈子抱着乔洛。
上方天的汹涌,可比这儿要凶残地多。
“那就要看夫君的表现了。”她笑意盈盈,搂住男人的腰肢,将脑袋埋在里头,淡淡的薄荷香味,早上给乔洛泡薄荷茶的时候沾上的。
也不知道乔洛最近怎么回事儿,钟爱薄荷那股淡淡的香味。
她不禁又一次嗅了一下,闻得她整个人神清气爽。
慢慢的,也不知道是船晃来晃去,还是真就身子沉,就那般抓着君倾晏的腰肢睡了过去。
“最近是越发贪睡了。”男人抱起怀里的小女人,往船舱里面去,将她放在锦被上,提乔洛褪去外面那件厚厚的短袄子,摘去那繁琐的朱钗。
他和衣躺在乔洛的身侧,便与女人一块儿躺着到了晚上。
船只开得很快,很快便入了北寒境地,而此时在边城岸边,那气急败坏的女人浑身都在颤抖。
楼龄桑不甘心,她冒着被连城公子惩罚的风险也要将乔洛他们留下来,可是如今呢。
暗渠被破坏,整个边城陷入一种僵局之中。
醒过来的连城公子瞧见这个烂摊子,纵使心底对楼龄桑还存着愧疚,可这会儿的火气也大了许多,他咬牙,居高临下:“为什么要擅自将暗渠关闭?”
“夫君,桑儿也只是想拦着阿栀姐姐。”楼龄桑跪在那儿,心口一寸寸变得冰寒。
“你可知晓,边城损失了多少?”连城公子冷哼一声,“你下去吧,我不想与你多说。”
楼龄桑哭了,可她的哭,再也打动不了这个绝情的男人。
楼龄桑扶着墙壁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与连城公子会走到哪一步,可楼龄桑心底明白,再也回不去了。
她想去找孟东行,不管做什么,只要能跟着那个男人离开,她无怨无悔。
黑色的乌鸦,栖息在城主府的上空,孟之晗将一切都看在眼底,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蓦地起了玩心。
孟之晗出现在楼龄桑面前的时候,把那个女人吓得半死,她压低嗓音:“不用害怕,也别乱叫,我是孟东行的人。”
“你……”楼龄桑脸色煞白,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浑身瑟瑟发抖。
孟之晗一步步靠近她,那抹笑意越发明显,带着浓浓的鄙夷。
“想跟着孟东行离开?”她问了一句。
楼龄桑浑身一颤,原来那人的名字叫孟东行啊,楼龄桑心底亮了起来,她抓着孟之晗的手,激动不已:“我想。”
却瞧见孟之晗的手里多了一包白色的药粉,她轻笑一声:“东行身边可不养没用的人,这包药拿着,你不是擅长下药吗?”
“你想做什么?”楼龄桑的语气之中透着一股子惧意。
她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很多的事儿都不曾做过,瞧见孟之晗眼底的锐利,她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兴许很恐怖。
“杀了顾连城。”孟之晗笑着说道,“将连城送给东行,我想东行会愿意留你在身边的。”
“不行。”楼龄桑纵使不愿意留下来,却也不会去杀连城的。
这一世,被连城公子庇佑着,才有了这样的生活。
楼龄桑心底清楚地很。
孟之晗勾起一抹笑意:“不愿意?那你继续在这儿留着,这机会可只有一次,正巧了,有人亲眼见着你杀了宋寒栀,若是那位城主大人知晓是你杀的,不知道还会不会留你在府里。”
“你,你都算计好了。”楼龄桑算是明白了。
她真是蠢笨呢,孟之晗是孟东行的女人,她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呢。
孟之晗笑意盈盈,玩弄着她的指甲,笑着说道:“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可从来没有逼迫过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