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王爷心中不服,一脸的凶样:“三位这般请了本王来府都衙门,本王是犯了什么罪!”
颜修德并么有说话,倒是刑部张尚书缓缓开口:“王爷可否说说,昨日王爷去了哪儿?”
当下,外面的天色都快亮了,这么一忙活却是一整夜。
“本王一整天都不舒服,所以在府中睡了一天一夜。”税王爷神色凛然,并没有要认罪的意思。
自然,颜修德知道他是不会轻易认罪的。
张尚书道:“今夜邯郸城事多,天子尚未休息,王爷倒是好,睡足了一天一夜?”
这话,鬼才会相信!
“张尚书,本王实话实话,你若不信,大可去问本王府上的下人,又或者去问问守城的将士,本王可有出城。”
他这般笃定,自然是安排了一切。
“张尚书并没有说税王爷昨日出城了。”颜修德适才缓缓地说道,“莫非,做贼心虚?”
税王爷脸色一青,显然他是错误估计了颜修德。
颜修德没有继续说话,倒是张尚书开口道:“王爷在府中休息,可有人证?”
“怎么,在怀疑本王?”税王爷道,“王妃说想去馆陶瞧瞧,所以本王就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睡觉,哪儿会有什么人证。可本王足不出户,却是最好的证据,不信,去问问本王府上下的人,看看谁又瞧着本王出了王府。”
税王爷不会让喻王妃来当人证,是因为他知道,喻王妃成功地将颜修德和李琦涵引出了邯郸城,眼下再拉喻王妃出来,不过也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一时半会儿地也没法子将此事弄清楚,双方都僵持着。
颜修德双手交叉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扬:“无妨,我相信王爷的清白。”
“哗——”
张尚书显然不想就这么简单地放过税王爷,脸色垮下来:“摄政王,拐卖幼儿是重罪,可不能凭借对方的一面之词!”
带着私人情绪的言辞让颜修德眉梢一挑,很无辜地看着税王爷。
瞧,不是我不放过你,是其他人不放过。
对付颜修德,税王爷已经想好了法子,可对付刚正不阿的张尚书,他是一丁点儿的法子都没有,谁让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居然劫错了人,把张尚书的孙女也给抢走,幸好小女孩被救回来了,完好无缺,否则也不知道张尚书会动什么大刑。
刑部的牢房,可不好玩。
三堂会审,更不好玩!
税王爷无辜地看着张尚书:“尚书大人,这拐卖幼儿的罪,本王可担待不起。本王知道,你孙女的事,可她如今不是完完整整地回来了么,再说了,你们也抓到了人,定下了罪,本王也没有说什么,本王的立场很客观,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这是要大义灭亲呢!
颜修德却是懂税王爷的意思,既然已经无力回天,那就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这男人,真是大尾巴狼。
颜修德眯着眼睛:“税王爷的意思是,不管顾力等人了?”
“本王管不着。”税王爷倒是撇的干净。
颜修德无所谓地摊开手:“咱们大赵皇朝的律法,可是有一条……连带罪。”
税王爷一本正经地说道:“摄政王是想要以连带罪而让本王伏法么?”
他眸光深邃,一副算计的模样。
可就在颜修德正寻思的时候,他却缓缓地说道:“若要定本王的罪,只怕王爷得问问太皇太后。”
“后”字才刚刚一出来,外面便是响起了李公公的声音。
“太皇太后有旨,请摄政王立即进宫,不得有误。”
他细长的声音却是让颜修德剑眉微蹙,来者不善呢!
颜修德接旨之后没有多加停留,跟着李公公出了府都衙门,缺了最有力的审判者,税王爷的案子根本不能再继续下去,只能暂时休堂,气的赵庆阳牙痒痒。
府都衙门之外早就有了马车等候,李公公伺候了颜修德上车,这才钻进马车。
刚刚一进马车,李公公便是道:“有些话,咱家不好说,摄政王得亲自问太皇太后。”
颜修德立马便是明白了,太皇太后只怕有意要包庇税王爷了,这一仗他们的的确确是打的很漂亮,赢的很漂亮,而今终于是要引得太皇太后亲口说出秘密了。
皇室之中最多龌龊、肮脏的秘密,颜修德本是不屑去问、去听,可事到如今,关系小皇帝的前途,他不能坐视不理,袖手旁观。
马车的速度虽然比不上惊羽赶车的速度,可还是很快到了宫门外。
李公公先下车,正要去扶颜修德,却是悻悻地将手收回来:“咱家忘记了,王爷乃深不可测的武者。”
起初颜修德以文官形象在背地里面搅弄风云控制朝堂,而后权势收归己用后,武者的能力也渐渐显露出来。其实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李公公却认为他骗了所有人,甚至包括他最忠心的太皇太后,以及太皇太后眼下宠爱的睿禾郡主,所以语气也有些不善。
颜修德不在意,自己下了马车,随着李公公进了宫。
他已经猜到了结局,太皇太后会和他达成交易,他则需要松口放掉税王爷,可他不懂,为何太皇太后为何要救威胁自己直系血脉皇位的税王爷。
一路上颜修德都在想这个问题,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慈宁宫门外。
大门开着,庄严肃穆,空气之中还是带着点点檀香的味道,挥之不去。
有时候,颜修德倒是十分厌恶檀香的味道。
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