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厂门外的警车车头的红灯亮着,报警器响起来,
“你这个混蛋竟然敢报警,”杨麻子退后一步,转过身把刀架在高进东的脖子上。
“喂,兄弟,我没有报警啊,钱已经给足了,放我回去,”他急忙表白,没有提前报警。杨麻子推着他进入办公室,吩咐龅牙三、大旧祖看着他。
“爬进去,”志鹏双手持枪,大喊一声,李勇、陈雄翻过铁门,把门打开,老鬼跟着志鹏他们进入工厂。
“救命啊,救命啊,”门卫室传来喊声,志鹏对着小丁摆一下头,他进去把老伯松绑,扶着他来到志鹏身边。
“谢谢公安,谢谢公安同志,”老伯不断地向志鹏弯腰点头,
“老伯,贼人在什么地方?”志鹏问道。
“公安同志,贼人应该在办公室,厂长也在办公室,”老伯指着前面不远的一座黄色的平房。
“立即包围黄色的办公室,”志鹏下令,队员持枪把办公室围起来。
“鲁叔,吩咐队员尽量要抓活的,不要轻易开枪,”志鹏提醒老鬼。
“小丁,去附近的工厂借电话打,通知唐队他们过来,”老鬼觉得志鹏提醒得好,人多把他们团团围着,再开展心理战。
唐队带留守的队员赶过来,拿起手提扬声器,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察,你们被包围啦,放下武器投降,争取宽大处理,否则,格杀勿论,”他站在警车后面,威风凛凛地大身呼喊。
“怎么办?”大旧祖看见持枪的警察把办公室团团围着,拿刀的手在发抖。
透过窗户,杨麻子看见二十多个持枪差佬把他们团团围着,知道硬拼必死,就算拿高进东作人质也没有什么胜算,差佬有枪,而他们只有砍刀,折腾一下也是死。
“算了,我们也没有杀死人,投降吧,”杨麻子知道现在插翅都难飞了。
“我们投降,不要开枪!”办公室门打开,杨麻子、大旧祖、龅牙三举高双手,走了出来,唐队威风了,一马当先,带着队员冲上去,用手铐把他们全铐着。
“鲁队,咱们班师回朝,”唐队吩咐老鬼他们押着这帮家伙回刑警大队,等预审科警员好好招呼这些凶徒。
江城大道中的302新房,声宝收录机飘出粤语女声歌曲,
“吹啊吹,让这风吹,
哀伤通通带走,管风里是谁。
慨叹怎么会,久合终要分,
......”
这是香港第一届新秀歌唱大赛冠军梅艳芳“风的季节”,歌声悠扬动听,节奏感很强。
陈小湘穿着比基尼泳装,正跟着节拍,用不太标准的粤语学着梅艳芳唱。她丰满的东东上下颠簸,配合雪白修长的美腿左右跳跃,性感的屁股在扭动,坐在沙发的林斌忍不住站起来,向前一把搂着,深情地望着她,
“小湘,我爱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小湘依偎在他宽阔坚实的胸膛,点了一下头。
“能否与你太太离婚,等我们永远在一起,”她抬起头望着林斌,
“小湘,你是我心中的西施,就算国色天香的真西施来到面前,我也绝不会与太太离婚,她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嫁给我,我不能做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我爱你,我也爱我的太太。”
林斌回答斩钉截铁,小湘没有再说什么。
林斌汇一万五千元给她的母亲,在重庆渝中区买了一套新房子,比原来蜗居的破旧房子大几倍,还剩几千元搞装修和买家具。
她抬起头,动情地看着他,林斌虽然比他大16岁,但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是真心爱她的,当妾也愿意。
林斌的夫人知道他包养歌舞厅的舞女,但她十分贤惠,没有大吵大闹,仅仅是提醒他注意身体,早点回家休息。
六十年中后期,正是文化大革命动乱时期,林斌父母双亡,他既当爹又当娘,抚养弟妹三人,生活过得十分艰难。他星期天要到飞蛾山的坟场抓草蜢补贴家用,草蜢是喂鹦鹉的上好食物,由江城园林处收购出口港澳地区。
林斌天没有亮就上坟场,忙了大半天才抓了百多只草蜢,卖掉可以换2元钱。他来到园林处,门口排着一大帮人等验收草蜢,他只好跟着后面排队,好不容易轮到,负责验收的收货员讲这周额满,要林斌下星期再来。
园林处收购是活的草蜢,这百多只草蜢在小竹笠待到下星期还能活?绝对活不了,到时一分不值。
林斌哀求收货员帮忙,收货员理都不理他,正准备关门收工。在一旁负责过称付钱的出纳员,名叫关玉莲,看见这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虽然蓬头垢脸,但高大俊朗,破烂衣服掩盖不住他的英气勃勃。
“洪哥,就收下他这竹笠草蜢,最多我帮你多织一件毛衣,行吗?”玉莲帮忙求情,
收货员洪哥看见他日夜追求的美人开口,不行也要行。
“你这个小子,不知道行什么运,有大美女帮里求情,拿出来吧,”洪哥把手指一下,林斌赶紧拿给玉莲过称。
“谢谢你,关姑娘,”林斌双手接过她递来的2.1元,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玉莲长得很秀气,椭圆的脸有一对迷人的小酒窝,唯一缺点就是矮了一些,身高只有1.53米,比林斌矮了一截。
有玉莲当内应,林斌每个星期天上山捉的草蜢都能够卖出,一家四口靠林斌在电器厂做电工学徒每月15元很难支撑,多了这些捉草蜢钱,一家人的生活才勉强挨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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