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这么久,连只苍蝇都没看到,蔡义不禁怀疑不会是谁跟自己开的玩笑吧?亦或是府兵来的太多,被人发现了?
“咕咕……咕咕……”就在蔡义胡思乱想之际,两声鸟叫声传进了蔡义的耳朵,让蔡义精神为之一振!这是隐藏在三百米外的哨兵发出来的信号,莫不是蔡义之前听过这声音,蔡义定然想不到这居然是人为发出的鸟叫声。
众人屏住呼吸,做好了冲锋前的最后准备,蔡义紧握刀把的手因为紧张而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蔡义这是第一次打群架,而且这已经不是简单意义上的群架了,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争!
村子外围的府兵已经拉开了弓弦,箭头直指村口的空地。张兆在墙头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已经暗暗示意了各个角落的兄弟准备将火把点亮。
一阵山风吹来,似鬼哭似狼嚎,将此刻的小山村显得更加诡异!
就是现在!带领大刀会帮众的头儿趁着风声,举起手中的大刀,振臂高呼:“兄弟们,杀进去!”
听到头儿发话,三百个汉子一窝蜂的往村口冲去。匪就是匪,一听到冲锋毫无章法,只知道不要命的往村口挤去。你踩我一脚,我拐你一下,嘴中骂骂咧咧。黑灯瞎火的,前面跑得慢的人被后面的人推着往前挤,一些倒霉蛋更是被挤倒在地,身后的人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从身上踩了过去。
“点火!”张兆在围墙上拿着火把高声一呼!
“轰……轰……轰……”围墙上、墙角处、道路旁、大树上、石头后,一簇簇火把同时亮了起来,将凤宁村村口照得如同白昼!
“放箭!”程猛从灌木丛跃了出来,在火把点着的第一时间下达了命令。
一连串的变故吓傻了大刀会的众人,这些人往日里杀个人、抢个财每次都是以多欺少、以强凌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被人包了饺子。众人心头只有两个字,完了!
还未等众人心生退意,便听到了四面八方的破空之声,这可不是在拍电影,五百名府兵同时射箭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站在外围和前排的人纷纷中箭,惨叫声、哀嚎声、哭爹骂娘声响彻村口。
三轮箭过后,大刀会众人死伤大半。剩下的人哪还有半点进村的意思,他们现在已经被死亡吓破了胆,心里唯一想的就是不要命的往回跑。
“冲!拦下匪贼!”程猛抽出了佩刀,直指村口战场!
“乡亲们,随我杀出去!”蔡义早就按捺不住了,若不是李忠拦着,在张兆点火的那一刻他就想冲出去了。虽然自己心中有些紧张,但蔡义深知这是自己的第一步,要想彻底征服清水帮,彻底震慑那些躲在暗处的人,蔡义必须踏出这一步。
清水帮的兄弟加上年轻力壮的村民有两百来人,程猛的府兵五百人,七百多人的冲锋瞬间就斩断了大刀会的退路。
狭路相逢勇者胜,此刻没有了弓箭的远方支援,没有了暗处的包围埋伏,有的只是刀与刀的碰撞,人与人的踩踏。等到蔡义冲进战场的瞬间,他才感觉这不是一场战斗,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终将成为粉碎!蔡义还是高估了这些贼人的战斗力,只一照面,还能站着的人已经跪倒在地纷纷求饶了!而蔡义的刀终究没能在这些人身上砍上一刀。
三百个贼子,有的已经永久的躺下了,有的捂着伤口痛苦哀嚎,有的跪倒在地哭着喊着求饶着。
府兵已经将这些人围了起来,只要程猛一声令下,这些人脑袋都得分家。
“蔡大人,这些人……”程猛的刀还在滴着血,他的作战铠甲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手上、脸上沾满了血迹,此刻看起来像一个杀神一般,而那些血明显不是他的。
这些人杀还是不杀?!
一阵风吹来,空气中尽是令人恶心的浓浓血腥味。火光摇曳,蔡义看到了一截截残肢断臂,更让蔡义反胃想吐的是,他看到了一滩血水与肠子……
蔡义连忙侧过了身体,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罢了!压住心中的呕吐感,额头冒了些冷汗!这倒让蔡义的一腔热血消散了不少,按照蔡义最开始的想法,他今天必定要让这些人全部有来无回,做错事终究是要还的。
而现在看着这么惨烈的战场,蔡义心软了!虽然他们是劫匪,是贼寇,杀了他们不但不会受到官府追究,甚至还会受到褒奖!但若真的杀了他们,他们的家人怎么办?众生皆平等,蔡义不是死神,不是执法者,有什么权利剥夺他们的生命?
蔡义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程大人,先留一留吧!待我从他们口中知道是谁指使后,再从长计议!”
说完蔡义看了一眼张顺,张顺自是明白蔡义的意思。当下拿着刀,拖过一个跪地求饶的贼子道:“说,这里谁是你们的头?”
那贼子抬起头,止住了哭声,东瞅西看了好一阵,这才指着躺在地上的一个汉子道:“好汉饶命!那就是我们头儿!”
张顺走过去用脚踢了两下,竟是一动不动。张顺皱起眉头,蹲下身用手指探了探鼻息,又测了下脉搏,对着蔡义摇了摇头。这头儿竟是死了!
见那头儿死了,张顺拿着刀回到刚才那人身前,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哪儿混的?”
那贼子吓得不停的在地上磕头求饶,哭着道:“好汉饶命啊!我们是白云山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