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风刃抵着动脉,迫使手腕不断抬起。察觉到抚摸停止的异兽发出细嫩的叫声,声音也变得微弱,有气无力。它抬起头想追逐那离开的手掌,想叫他不要离开。那小小的头颅微微抬起一点,又无力的落下。
“哟,安小姐这是要干什么?反水?”那男人嬉皮笑脸的样子莫名让人讨厌,挑高的声音显得极为轻浮,却又隐含威胁。
“我倒想问问季队长在干什么,不解释一下?”无数细小的风刃凭空出现在季樊周围,一片一片。锋利的刀尖刺痛着皮肤,只要季樊敢动,风刃就会瞬间将他切割开来。
安辞一步步走过去,每走一步风刃便多一层,等她走到季樊身边时,季樊已经完全被围成了一个刺猬。
那异兽焦躁的叫了几声,就开始对着安辞不断发出低吼,虽然微弱又细嫩,却也可以听出威胁。
安辞低头看去,异兽的脖子处已经见了骨头,伤口处却没有一点鲜血。再深一点的话,大概就可以直接掉下来了。安辞对着还在跟自己龇牙的异兽嗤笑一声,抬起头来继续看着季樊,等着他的解释。
季樊双手被风刃逼着举起,做出投降的姿势,“安小姐才要解释一下吧,怎么?少女心突然发作不忍心伤害小动物?咱们此行的任务不就是找到干扰我们路线的东西,然后解决掉吗?安小姐现在是什么意思。”
安辞冷笑一声,抵在季樊脖子处的风刃又往前了一下,“我不记得是这么个解决法,我不要跟你说话,让他出来。”
“安小姐又乱说话了,这里除了我们两个,哪还有别人。”
呵,安辞撇过脸去,不再看季樊,放在异兽身上的手悄无声息渗出几滴灵泉。
“那至少,季队长也该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异兽吧,千辛万苦一起寻找到的,我这点要求季队长也不能满足一下吗?”
于是季樊脸上的笑容越发妖艳,像一碗熬到极点的糖浆,浓稠甜蜜,几乎要将人溺毙。
“当然可以啊。”
“这孩子的头,还是我带回来的呢。”
“我之前跟安小姐说过吧,制造幻境是白泽的能力。这孩子出生后不久它的母亲就因为意外,duang,就死掉了。”
“我跟几个队员奉命去把它带回来,结果最后只有我过去了。其他人有点没用,连靠近都做不到。我陪了它整整三个月,吃的东西都是压缩食品,补充物资都要翻山过水,为了哄它可是受了不少的苦。”
“哄了它三个月,它总算是乖乖跟我回来了,你是不知道,这小家伙跟我有多亲,真把我当爹了,哈哈,你说有趣不有趣。当时科学院的人跟那个傻子说我们养不活它,硬要接走,他就同意了。多好的战斗力,说不要就不要了。”
“不过没想到,才过了几天我就又见到它了。”
“你猜在哪?”
“实验室的冷冻仓里,没有头,只有一具身体。他们切它头的时候用的是最新的切割技术,一点血也没有,保存的特别完好。”
安辞面色苍白,她踉跄了几步,单手扶着墙干呕起来。福尔马林和冰冷器械的味道逼向她,令人作呕。
“哈哈哈,安小姐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听我继续讲了吗?我告诉你啊,这具身体,你看到这具身体没有,是实验室收藏好多年的朱厌尸体,你看,你看它现在也能动了。”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层层叠叠风刃疯了一样冲着季樊攻击,安辞尖叫着,拼命的捂住头,双眼血红。
“别让谁过来啊?谁要过来,你看啊,你看啊,他们拿着刀呢,拿着针管呢。他们要过来了,要过来了!”
“啊!闭嘴,闭嘴,别过来,你们都走开,你们都走开,啊!哥哥,哥哥,呜呜呜。”安辞捂着头不断倒退,一直靠到墙边,她用双手护住头,不断的挥舞着手,试图赶走那些想伤害她的人,试图抓住一点希望。
可是没有人,没有人会救她,她的世界早就空无一物,哥哥也被她给害死了,是她害死的。
“你冷静点。”挥舞的手腕忽然被人抓住,安辞呆呆的抬头,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只能隐隐看到来人身姿笔挺,皱着眉似乎是在生气,声音低沉让人心安。
本来无意识到处乱砍的风刃好像找到了目标,一窝蜂似的冲着男人过来,处处致命。安辞拔下别在后腰的匕首,疯狂的劈砍,另一只手则拼命挣扎,想从男人的禁锢中逃开。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走开,走开啊。”
季樊皱眉看着双眼通红的少女,禁锢着对方的手岿然不动,所有的攻击被他周身的一层黑雾尽数挡下。
“你冷静点,他们,他们过不来,我在这里,我保护你,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保护,保护我?安辞的动作停了一瞬,她傻傻的看着季樊。
眼看有效,季樊欺身上去,把安辞的两只手交叉按在头顶,一遍遍的重复。
“我在这里,没有人能过来。”
“我会保护你,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没有人,可以伤害我。
风刃终于开始放慢速度,此时在空间里一直焦急的叫着的小白和小雪身上也开始腾起光点,纯白色的光点,摇摇晃晃的,慢悠悠的注入了它们脚下的土地。
一股股暖流冲刷着身体,舒服的让人直想睡觉。安辞抽出手拽住季樊的领子,抽噎的很厉害“你怎么,你怎么才出来,他欺负我。”
季樊还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