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东家你也按时请来了,这没有你的事了,下去吧。”陈景笑呵呵的打断了正在请罪的小二哥。
“是,是!”受到惊吓的小二哥逃命似的跑出了清远阁,心中默默为苏清晚祈福,我可怜的东家,希望你还能活着从那两只狐狸手里出来。
厢房里,苏清晚努力地维持着僵硬的笑容,试图转移话题,却被凌子筱抢了先。
“苏大人,哦,不对,应该是苏老板,你这菜里有毒。”凌子筱伸手指了一下摆在正中间的那一盘鱼,语气平静的吓人,一点也不像被人下了毒的样子。
苏清晚顺着他的手看了看那盘色泽金黄的鱼,从头发上顺手拔了支银发簪插进鱼里,又拔了出来,果然看见接触菜品的部分变成了黑色,不禁一愣,然后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桌子上的菜,随即露出了一副我招你惹你了的神情。
“凌大人,我们无冤无仇的,你何必这么诬陷于我?”苏清晚回忆了一下,确实与这狐狸没什么仇怨,有还得了?别说是朝堂了,就是京城应该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吧。
“证据确凿,苏老板何以有此一说?”凌子筱挑了挑眉,满满的书卷气中隐隐透出几乎压不住的不羁。
苏清晚忍了忍想打人的冲动,确凿?确什么凿啊?
“首先,这一桌子的菜,包括点心你们都吃过,却只有那盘鱼没动过,你们怎么知道这道菜有毒,这是疑点一;其次,我与你们一同赴过几次宴,据我观察,二位都没有饭前先试毒的习惯,既然如此,你们不吃如何知道有毒,这是疑点二;最后,我们悠然居没有害你们的动机,为何还要下毒自毁声誉,这是疑点三。”苏清晚一口气说完这些,对着凌子筱翻了个白眼,然后,开口说了结论,“综上所述,毒,是你们自己下的。”
“精彩!”陈景拍了拍手,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毒就是他们自己下的,末了,还惋惜道:“只是可惜了这盘鱼了。”
苏清晚只觉得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好气啊,这两人为什么能把这种事情说得如此理所应当。
看着被气到冒火的苏老板,凌子筱适时的泼下一盆冷水,他略带笑意地说道:“苏老板,不,苏大人,你可知道,我朝律法规定,为官者,是不得私下做其他营生的。”
苏清晚闻言一惊,都被气糊涂了,之前担心的不就是这个吗,这把柄如果被抓住,以后哪还能愉快的混日子?
低头看看一身襦裙的自己,苏清晚感觉额角又跳了跳,为了隐藏身份她容易吗……这么快拆穿真的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很尴尬的好吗?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苏清晚的眼神在笑容可掬的两人之间转了半晌,终究是放弃了挣扎,不管是饭菜中有毒还是悠然居东家是朝廷命官,哪一个说出去都不好圆场,而他们现在不去告发自己,想必是另有目的的。
“明人不说暗话,直说吧,我需要答应你们什么?”苏清晚认命地问出这句话,套路,全都是套路啊!
闻言,凌子筱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我就说吧,这个圈套你想不想都是逃不掉的,果然啊,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时也省事。
“不用答应我们,答应我就行,陈景只是闲着无聊,陪我演戏玩的。”凌子筱这句话说的是一脸无辜,说完后也不着急,而是浅笑着欣赏面前那姑娘丰富多彩的面部表情,真的是,有趣,比在朝堂上不知道生动了多少。
等苏清晚的表情恢复正常之后,凌子筱才说出了他今天所做的一系列事情的最终目的,“我接手了一个案子,需要一个帮手,正好前两天听见令兄与陈景闲聊,说起你的推理能力不错。”然后浅笑着将余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嗯,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苏亦沅!你给我等着!”苏清晚咆哮着一脚踏上窗框,用轻功踏着屋顶,朝着苏府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