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忘川对自己的东西再清楚不过,只是一眼,便已经断定了这正是当年自己亲手放到国都宝库之中的随身之物;那么,这也就意味着,眼前这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女,孤身一人在四名圣级强者的守卫下成功潜入了国都宝库?
“前辈,现在您可以答应我的请求,将当年那场大战之事告知于我吗?”清舞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眼神坚毅而不容置疑。
忘川,现在应该叫他秦牧了,在深深地看了清舞一眼之后,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转身便往茅草屋里走去;清舞与柳涯对视一眼,眼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激动之意,赶忙紧随着他走进了屋里。
秦牧长叹一声,沉声开口:“既然你凭着一己之力通过了我的考验,那也就意味着,你的实力、勇气与谋略都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我这个老头子,我愿意把我所知的全都告诉你们。”
清舞心中一颤:原来,他这个古怪的要求,是为了考验自己,若是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也就没有资格知道事实的真相。
秦牧低沉之中略带感伤的语声,渐渐地回荡在这间小小的茅草屋之中:“十二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事席卷了文华与风临两国;世人只知这场战事来得快,去得也快,却不知,一切根本就是两国皇帝的交易。之前我并不知道此事,只是听从陛下之令,一方面要全力攻击风临国的主力军队,另一方面,又要尽量减少与主力部队以外部队的交锋。”
“统领主力部队的,正是当时风临国第一大世家南宫世家的少主,南宫齐。他的统军能力实在是令人赞叹,若非各自为战,我还真想与他结识一番。本来以我军的实力,是绝对无法对南宫齐的军队造成重创的,只是战事陷入胶着之际,忽然有一个神秘的黑衣男子,来到了我军。”
“那个黑衣男子带着一干手下,实力极强,又身负陛下的谕令,直接掌控了我军的指挥权,带领我军布下陷阱,连夜偷袭了南宫齐的军队。这一战,风临国主力部队损失惨重,尤其是南宫世家的参战子弟,几乎全军覆没;我当时只想着要与南宫齐公平一战,便紧跟着那个黑衣男子,却没想到,正好看到他掳走了南宫齐的妻子,而南宫齐也立刻紧追而去,就此失去了踪影。”
听到这里,清舞只觉得大脑“嗡”地一声巨响,几乎快要不能呼吸了;她再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思绪翻涌,猛地站起了身来:“你是说,我的父母没有战死沙场,而是被那个黑衣人带走了?”
秦牧早已猜到了清舞的身份,此时自然没有因为她的反应而惊讶,只是有些哀伤地点了点头,沉闷的嗓音已经因长时间的叙述略带沙哑:“我亲眼所见。”
清舞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闭上双眸,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尽管心中早已经猜测到自己的父母尚在人世,可是得到如此确切的消息,还是令她心绪难平。
柳涯率先从激动之中恢复过来,蹙着眉头问道:“秦牧将军,你一开始说这场大战是两国皇帝的交易,又是怎么回事?”
清舞也猛地睁开了双眸,眼中流露出沉思之色:是了,难道说,这个黑衣人与皇室达成了什么交易?这一切,根本就是针对她的父母而来的?
秦牧轻咳一声,接着说道:“我也是在此战之后听群臣议论才得知的。此战一开始就是由风临国挑起,但是他们的落败也极其迅速;据说,我国陛下与风临国皇帝达成了什么协议,这具体的协议如何我们并不知晓,可凡是陛下的亲近之臣大都知晓,此战的结果是,风临国皇帝用两座城池,换了一名文华国的女子。”
这是……什么意思……
清舞一时间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之中,良久,她的眼眸,由不敢置信变得晦暗不明:莫不是说,她南宫家当时,根本就是沦为了风浩玄一己之欲的牺牲品?
“清舞,恐怕事情还不止是这么简单。你想,为什么秦牧将军会接到单只攻击风临国主力部队的命令?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批神秘的黑衣人?”柳涯的神色愈发凝重起来:只怕是当时盛极一时的南宫家,被皇室视为了威胁啊。
“清舞?”柳涯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不禁有些担忧起来:她想到了什么?
“柳涯老师,我想回风临国一趟。我要夜探皇宫,去做一件事情。”她思前想后,终于想到了一个得知一切真相的方法,那就是:直接去问风浩玄!
柳涯与秦牧听到她这样说,反而是大大地松了口气:他们本以为清舞是要直接去找皇室算账,这样看来,她还是很冷静的。
不过,若是他们知道了清舞准备采取的方法,只怕是要受到莫大的惊吓了:因为,她竟然要去向本人询问真相!
不过,这样一来,答应了飞尘的天断山脉之行就要暂缓一下了,虽然手头上这两件事都是相当重要的,但天断山脉之行或许要花费更多时间,眼下她已经不想再耽误下去了。
而且,她方才还联想到了之前见到自己母亲的幻影之事,所有的种种,让她不由自主地将多次暗杀自己的黑衣人与当年掳走自己母亲的黑衣人联系到了一起,这一切的阴谋,难道是从她父母那时候就开始了吗?
那些神秘黑衣人出现的着实蹊跷,也许,风浩玄会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前辈,我们先走了,总有一天我会找到我的父母,然后圆您一个公平一战的梦!”清舞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