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事情无法想象,儒生和娟姐在别人家看电视,安安却喝的晕天晕地,搬下两块砖头坐下,抬头冲山墙看电影,大黑哈哈大笑,问:“安安,演的什么电影?”
“嘘,小声,听不清了!”安安煞有介事的阻止大黑说话,真像安安在看电影,但因为大黑的说话影响了他。于是便笑翻了一屋子人,九子说:“安安,这里的电影不好看,大路上正放宽银幕呢,你不去?”
“真的吗?演什么?没意思的电影我不看,要没看一次的我才看呢!”安安大声说;这一次他不嫌乱了,却像要让整个世界都听见。九子说;“草!演‘蒙儿白虎团’呀,没看过吧?”
满屋子人又都笑,大黑却能忍住,说;“对对对,是‘蒙儿白虎团’,你去了就先给大家占个窝,等我们喝完了酒都去看,知道了吗?”
“放心吧大黑,保证完成任务!”安安伸手就敬了个礼,爬起来就走,九子笑道;“这玩意儿,真是八火车不换,这副书记是怎么看上他来的这才真叫百货中百客呢!”
喝酒的人继续喝酒,大家很快就忘记了安安的事,直到儒生十点回来,大黑才惊慌道;“安安没去找你?都已个半小时了,别掉湾里去了,我们怎么向他爸交代呀”
这的确很严重;这里的湾多,养鸭养鹅的也就多,到现在由于主人没睡觉,他们也就来看热闹,并不时的喊两嗓子助助兴。儒生进屋没站稳,马上就又退出来,他们是朋友啊!而且儒生和安安是从小长起来的朋友,关系自然不薄,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安安却不知去向,儒生能不着急?
工友们说安安去大街看电影,那就先去大街找吧!儒生冲上大街,喊起安安的名字:“安安,安安,藏哪去了”他知道安安有时喜欢说几句二话,但人却不二,而且人很聪明。
当地人大都快吃晚饭了,儒生看到家家户户都亮着灯,自己声音大了势必影响半个村,所以声音就不敢再大。陆陆续续赶出几个人来,都是大黑安排出来的;九子说:“咱们分头找,儒生不熟悉安安的熟门子,就往西去看看村边,剩下的挨着看一遍,把他的熟门子都找找……”
九子说的很对,他只知道云霞家,安安喝了这样多酒,肯定不去找云霞,其实他比谁都明白。又从宿舍方向跑来一个人,脚步轻盈,儒生心里知道,是娟姐听到消息赶来了。
“娟姐,你怎么也来了?有我们男孩子就行了,回去吧!”儒生担心道:“他们都在村里找,我去西边看看,你回去等消息就行了,大家也只担心他在外面睡着了,身子会受凉。”
“废什么话?我们一起去!”娟姐听出是儒生来,不客气的说。姑表亲砸断骨头里连着筋,娟姐哪能就回去?儒生只好等她过来,拉住她的手往前走;越往外越黑,不像在村子里有灯光。
村子边上是柴禾园,儒生说;“娟姐,我知道安安在家时,心里有了事就一个人躲在僻静处想心事,你说他会不会在这里藏着?”
“嗯,也许会吧?”娟姐迟疑道:“这孩子是怎么了?按说他不能醉成这样啊?别看他平常嘻嘻哈哈爱说个二话,但那都是为了逗大家笑,其实心细着呢!难道真有什么心事?”
“安安……安安……”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喊起来,但喊也是很柔,他们知道声音一大,热心的村民就都出来帮忙,传出去就要把人丢在百多里外。
一直没有回音,儒生和娟姐从中间向两头找,先是北,后是南,只是失望而已。儒生安慰娟姐:“娟姐,这样可能是好事呢…你想,这样就证明了他没来这里,很可能在别人家看电视或者是吹牛,你不是说安安经常到别人家玩吗?”
儒生说的话很在理,娟姐只能往好处想。儒生一直拉住娟姐的手,却能感觉出她的惴惴不安来,于是就把娟姐拉近自己,轻轻的搂在怀里。娟姐需要这样一个依靠,顺从的往回走。
可是刚走了几步,儒生却忽然站住,惊喜的说:“娟姐,你听见了没有?”儒生站住,娟姐自然也站住,问:“听见什么?你听错了吧?哪有一点声音?”娟姐觉得儒生大惊小怪,夜晚微风阵阵,催动了寂静的柴草,于是遍野的柴草就不安分起来。儒生拉着娟姐得手往前紧走两步,说:“你再听,打呼噜声吖!”
娟姐也兴奋起来,果然是一个人把呼噜吹出了哨子,天做被子地做床的事,不是安安还有谁能做得出来?刚才他们过去的时候,安安并没有吹响他的哨子,所以他们才没发现安安。
娟姐眼泪都要流出来,安安却安之若素,这让娟姐哭笑不得;她抬起脚来照准安安的屁股就是一脚,说:“叫你这浑小子睡,把你屁股踢成两半!”
“哎呦!谁踢我?”安安负疼,猛地坐起来,迷迷糊糊瞪了一眼,认出是娟姐和儒生;马上就迷上了眼,说:“别闹了,我头晕,让我躺一会吧……”
“别睡了,安安……”儒生知道喝了酒睡觉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更知道此时叫他起来是件残忍地事,但让他睡在这更残忍,容易伤身体。但安安已然睡了过去,鼾声可以代表一切;娟姐气的要命,抬起脚来又要踢,儒生拉住她劝道:“算了娟姐,我知道安安正难受,踢是踢不醒的,我再想别的办法。”
“安安,云霞正盼着你去,但现在看来你是不能回去了,我和娟姐去告诉她一声吧,省的人家空等你一宿。”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