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三珍见隐瞒不过,连续说了四个见面的情况,都是不同的人,称呼都不一样,相同的就是,都是骑着马,带着烙印的战马;杨志放过了乔三珍,时间紧迫,哪怕还能再榨出一些东西,对于今晚不会有多大帮助。杨志转向张迪,淡淡地说:“我知道你是蜃楼府的人,如果你不能说出有用的东西,我只能杀人灭口。”
张迪用微弱的声音说:“我没什么可说的。”
“是吗?”杨志扫了他一样说:“王伯龙、高托山现在在哪里?”
张迪没有答复,脸色越发苍白,杨志在张迪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紧张,晓得自己没说错,
悠然地说:“如果我没猜错,他们也在显州,既然不是刺杀我,那么就是对护卫队下手,夜袭。”
张迪一惊,这次连沙净都看出来了,晓得杨志没猜错;杨志不敢怠慢,立即押着人和尸体去了节度使司,向耶律马哥汇报,耶律马哥是知道一些机密的,双龙会在渤海闹得更为嚣张,于是亲自点了一千骑,与杨志出了显州城。就在大军出城的时候,城楼上的士兵忽然惊呼,杨志与耶律马哥回头一看,只见城中放起了两颗烟花,在空中火花四溅,分外耀眼。
“不好,有人报信。”耶律马哥立刻催动大军加速,千骑狂奔,离护卫队的营寨还有五里地,就看见营寨里火光冲天,杀声震耳,沿途的斥候看见杨志飞报,大约三百骑冲进了营寨,很多掉进了陷马坑,又被射死了几十人。章怒等人虽然从两侧掩杀,依旧不占优势,但是看见显州的烟花,对方就开始图为撤退。
耶律马哥一声令下,一千骑在抄,杨志带着沙净等人冲进营寨,火光下,看见王伯龙骑在一匹马上,摆脱了洪日荣、章怒的厮杀,拖着长矛朝营寨外冲去。杨志纵马上前,紧跟不舍,大笑道:“王兄,汴梁一别,没想到在这里重逢。”
王伯龙厮杀已久,自然晓得杨志是生力军,也不答话,放马奔驰;王伯龙逃逸的方向正是采石场,杨志心中暗喜,王伯龙骑的虽然是一匹白龙驹,速度明显比自己这些人的坐骑要快,但是耶律珍和寇黑炳的骑兵正在那里,只要稍作狙击,就可以等到大军合围。
可惜追到跟前,还是让杨志失望了,耶律珍两人是堵住了逃跑的骑兵,但是采石场方向突然出现了一队骑兵,冲垮了两百辽军,把人救了出去。耶律马哥和杨志追到的时候,虽然还是斩杀俘获了一百三十七人,但是王伯龙等人随着那支骑兵逃得无影无踪;让耶律马哥和杨志更无语的是,俘虏竟然全部是怨军的人。
一个被俘的大汉狞笑着对杨志说:“杨统制,你知道为什么叫怨军吗?天祚帝荒诞无道,当官的不管黎民百姓死活,辽军乱杀抢掠,老百姓才会埋怨。武大哥虽然死了,但是我们兄弟还在,我们这些人就算今天被你杀了,怨军的兄弟还在。”
杨志知道大汉说的武大哥就是武朝彦,天庆七年八月,耶律淳率领怨军讨伐金国,辽东已近寒冬时节,朝廷却迟迟不给怨军发放冬装,以致怨军情绪骚动,最终武朝彦率领部分怨军暴动,冲进耶律淳的营帐,中了埋伏,武朝彦兵败后,逃往大宋途中被捕遇害。当时形势紧急,还有一些人来不及起事,依旧隐藏在军中,耶律淳在这种情况下,率领怨军进攻沈州城,惨遭重创。
耶律马哥、天心大师、杨志等人先后调到显州,正是因为一部分的辽国上层根据怨军一年多来的战绩,怀疑怨军中隐藏着奸细。耶律马哥心情大好,就冲今天的事,已经证实了先前的猜测,并且捕获了一部分叛乱分子,直接下令将所有俘虏全部斩杀,另外派人通知耶律内刺在怨军营中搜捕。
努也仁、萧柏皋各自带着手下前去兴安岭、燕山打猎,留守的将领是铁英,杨志与耶律马哥各自暗中布置了眼线,没有发现外面骑兵有回来的迹象,十有**是铁英的部下。只需要按照花名册查一下人员,便可以知道这批怨军是不是留守的人员;倘若是留守的人员,这么多人离开军营,要说军中将领一个个都不知情,那是根本说不过去的。
耶律马哥带着大军到达怨军大营的时候,一切已经水落石出,护卫队的营寨一出事,耶律内刺就下令全营警戒,不得进出,所有紧要的位置都换成了自己的心腹之人。当时已经发现人员缺少,只是怨军纪律松懈,经常有夜不归宿的,耶律内刺引而不发,等耶律马哥的信使一到,耶律内刺立马开始排查,很快就发现与统制铁英有关系。
参与这件事的人正是铁英,耶律内刺的隐忍让铁英以为还有机会脱身,想带着营中接应的二十多人一起走,结果错过了机会,只能强行闯营,最后寡不敌众,力战而死。耶律马哥与杨志进帐后,耶律内刺是满腹惆怅,怨军缩编的时候,将领比士兵多,八营的统制还有七人活着,铁英是耶律内刺亲自挑选的,没想到这么快就露了原形,想必中京与枢密院的那些人又会乱嚼舌头。
耶律马哥是官场老手,哪会不知道耶律内刺的担心,笑着对耶律内刺说:“你恐怕当时就是怀疑铁英,才让他到军中任职的吧?”
耶律内刺一听,如释重负,是啊,按照耶律马哥的说法,自己也可以这么说,自己不仅没过错,而且还有功劳,只是这一切都是杨志所为,上面还有天心大师,耶律内刺忍不住抬头看着杨志。杨志拱手说:“属下只负责护卫队的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