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枫虽是救了我性命,但我观其却并非是什么好人,妙丹,别再跟他来往了。”
城主府内,李生看着女儿,不禁回想起了那已故的妻子,一阵哀叹。对面,蓟妙丹抓了抓衣角,抿着嘴,不愿意。
李生见女儿没回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男女一事虽有父母长辈之意,但他向来宠爱自己这女儿,也希望对方能找到自己所爱,就像曾经的自己和她的母亲,哪怕蓟妙丹看上了一个农夫他也同意,但江枫他说什么也不同意。
用手指摸了摸茶杯,李生抬起头,看着蓟妙丹认真的说道:“你可知他在城中城外都干过些什么?”
“他不是大侠么?”
蓟妙丹抬起头,眼圈有些发红。
李生摇摇头,食指轻敲红木桌面,轻声道:“这天下的侠哪还有古籍中侠的样子,配把刀剑便是侠,他江枫城外如何我也不是知晓,但据城卫所言经常进出槐城槐树林,谁知道他是不是去了那深处的禁地,还有城内,他可是那老鸨酒楼的常客,而且据消息来看,他在城中也有许多红颜,如若不是忌惮蓟侯家大,早便对你下手了。”
“啊?”
蓟妙丹愣了,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平日里与其相见明明就是一温柔剑侠,一点李生口中的样子都没有。可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不会骗自己的,当下也是认真思索了起来,本来因爱而冲昏了的头脑也渐渐冷静,回想往昔种种,那江枫的确有很多地方不太对劲,可当时一心倾情与他,也变没想那么多,如今看来,却有问题。
李生的话点到即止,他知道自家女儿与那已逝的妻子一样聪慧,毕竟蓟家人的头脑可都是从古至今的商人头脑,虽然早就不行商了,但这聪慧却是传了下来。
蓟妙丹还在一旁思考,而李生则缓缓喝起了茶,但还没等将茶咽下,一阵滚滚钟声响起,手里的茶杯也是落下碎开。
“敌人?蛮国?”
李生站起身,连带着身旁的蓟妙丹也是站起身,两人都没说话,就站在那里,而后没多久门边被推开,一守卫单膝跪地大声说道:“蛮国士兵压境,已在槐城西门。”
“通知所有城民,全部前往东城门,调动所有槐城士兵前往西门,妙丹,你也跟城民一起去东门。”
李生脱下身上华贵的衣袍,露出一身朴素的布衣,他本就是一普通人出身,虽享得了富贵,但终究还是这身布衣让他安心。
蓟妙丹抿了抿嘴,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直接朝着门外走去。
李生示意了一下守卫,守卫立刻点头开始组织人手带小姐离去。
摸了摸头发,李生拿起挂在椅子上的剑,他不会用剑,但他是槐城城主,这便是城主的象征,他必须带着这剑去西门,不管会发生什么。
另一边,杨谷拉着温言到了家,推开温言的房门后指了指那一桌的医术,说道:“立刻收拾东西,准备走人,这槐城可能要出事。”
“那真的是蛮国士兵么?”
温言有些慌了神,她长这么大虽然听过蛮国人很凶,但从未真正见过,如今还要让她离开这生活二十多年的家,她如何愿意?
杨谷点点头,抓紧了腰间的长剑,回想起当日那十一人,皱眉说道:“蛮国人若真要来攻城的话,人绝对不会少,你现在立马收拾东西,咱们好从东门离开,书挑些重要的,别带太多,容易出事儿。”
温言缓了缓,终是没在拒绝,进了屋便开始收拾,不管这家再如何重要,但如今没了人,又哪有命重要?
杨谷站在屋外,握着剑柄,平静的站在那里。槐城外温言没看到,但他却看得一清二楚,蛮国那黑甲士兵几乎黑压压的盖过了槐城树荫,明显有备而来,怕是槐城也难逃边镇三乡当日的惨状了。
“好了!”
温言从内走出,她只拿了一些钱财和一本没读完的医书,手里还碰了把漆黑的长剑,杨谷见剑愣了愣,温言却是二话没说将其放到杨谷手里,背上了包袱。
她道:“这是家父当年游历时所用,可能有些旧,但应该比你那木剑强上许多。”
杨谷的木剑终究只是凡木,虽然靠着剑气也可伤敌,但长久的兵刃战斗却还及不上一把普通铁剑,杨谷知晓其中道理,也没问什么,将黑剑和木剑插入腰间布袋,杨谷拉起温言的手臂便朝着院子外走去。
可刚出了院子,一柄长矛以从远处投来,杨谷抓住黑剑狠狠一抽,弹开了长矛,随后向前伸手抓住了眼前射来的箭矢。
箭尖停在杨谷喉前,一丝鲜血流下,杨谷甩开箭矢,收剑而立,前方数名黑甲奔来,手持军刀,杨谷看也没看,转身抱起温言便跑,一边躲避着身后射来的箭,一边留意着两边的街巷。
“这里!”
前方,一群槐城士兵奔了过来,杨谷脚尖轻踩窜入了槐城士兵之中,朝着后面继续跑去,而身后,槐城士兵也与那黑甲战在了一起,可还未胶着多久,蛮国黑甲便已砍瓜切菜般斩杀了数名士兵,军刀,长矛,弓箭,纷纷碾压而过,而冲在最前面的黑甲甚至连伤都没有便踩着槐城士兵的尸体继续走起。
这是,杨谷已和黑甲士兵分开了距离,但内心却并不怎么放松,反而更加紧张。
槐城士兵实在是太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缺乏锻炼,那些士兵的长枪甚至都抓不稳,再看那蛮国黑甲,个个凶悍如兽,再加上那一身黑甲,槐城士兵说不定就算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