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蓝玉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才十岁,怎么许人?”
“张媒婆说,对方不怕多养一个人,也可以等我长大再,再打证结婚。但是要先到对方家里去。”
“那不就是童养媳吗,这什么年代了,还童养媳?”蓝玉烟气的柳眉倒竖,“这哪是许人,分明是把你往绝路上逼啊。”
难道说她今生所有的努力,为玉宁做的一切改变,非但不能改变她被包办婚姻的命运,反而要让她悲惨的命运提前吗?
“玉宁,我绝不会让你现在嫁人的。”
“没有用的,我爸出了这事,家里一下子少了进项。他们说把我许出去,家里就少口人吃饭还可以收一大笔彩礼,可以给福贵交学费。我妈,我妈就同意了,他们还说等我爸一回来就把我带过去,也算是给我爸洗霉头,呜呜……”
蓝玉宁摇头,越哭越伤心。
这大概就是蝴蝶效益,前世蓝大柱一家一直过得不错,直到那个贪官倒台时才被牵出来。但是那个时候蓝大柱都五六十岁了,女儿们都成家立业,儿子也成年。他一个老农民被牵连也没什么好损失的。
而这一世因为自己重生,让蓝大柱提前倒霉,连带的儿女也跟着受苦。
“玉宁,大人们常说郎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女人嫁人就是一次重生,嫁得好日子也跟着好。嫁得不好,日子就越过越差,你也不用太担心。虽然童养媳不好,但万一对方真是个好人,允许你继续读书呢。”
蓝玉烟努力的从这件事里找寻有利的信息,安慰蓝玉宁。蓝玉宁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没用的,那个人就是先前要说给你妈的吴根。”
“什么?”蓝玉烟瞪大眼睛,“吴根,我记得他比我妈都要长十几岁,岂不是比你爸还大。又是个瘸子……”
这是亲妈,亲舅舅吗?怎么会把自己的外孙女嫁一个这么大年纪的残疾。
“吴根说可以出三百块彩礼钱,每年还给家里一百块娘恩钱,我舅说够福贵读书开销了,我妈就同意了。”
三百块彩礼,每年还给一百块,这个数额在农村来说着实是笔巨款。但是也不能为了钱把女儿嫁给一个残老头啊。
“他还说,以后若是能给他生下一儿半女,再给五百块。可是玉烟,他那么老了,我怎么跟他生孩子。”蓝玉宁说着,又哭了起来。
“先别急,玉宁,冷静点,我们慢慢想办法。”蓝玉烟跟着急上火,在思想落后的农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还是比比皆是,大人若是商议决定,她一个小孩子根本不可能反抗。
蓝玉烟转了转眸子,突然看到刘家村的方向,想了想说:“要不,我们明天找乡长叔叔想想办法,他肯定会有办法。”
说着,蓝玉烟掬了一把水,把蓝玉宁的脸抹干净,“天晚了,你先回学校吧,等明天上学我们再一起商量。”
“嗯。”蓝玉宁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
的去了学校。
蓝玉烟回家将玉宁被许给吴根的事情告诉了刘香玉,刘香玉听闻也吓了一大跳,“这个周桂琴,越来越不像话了。不过,玉烟,这件事你让乡长帮忙是对的,蓝大柱就要回来了,我们以后还是能跟他们尽量少接触,哪怕是玉宁也一样。”
蓝玉烟心里咯噔一下,刚刚太着急,倒是没有想到蓝大柱头上。看她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妈放心,我不会再让蓝大柱欺负我们的。”
以蓝大柱那恶劣的本性,肯定会想办法打击报复母女俩,虽然现在母女俩在永安乡名声大好,也有好多拥护者,但是蓝大柱这人太阴险。
看来这事还得好好谋划一下,让蓝大柱回来了也没办法再欺负人。
蓝玉烟想什么,犹豫着说“妈,有件事,我要跟你说。”:
刘香玉铺平布料,对照玉烟画的稿子仔细裁剪,一边头也不抬的问:“什么事?”
“我,今天和大舅,把你竞选村的报名表交上去了。”
“啊?”刘香玉心里一惊,差把把布剪歪了。“你这孩子,不是说了我不竞选村长吗?”
“我觉得舅说的有道理,他说蓝大柱之所以敢这样欺负我们,就是因为我们母女没有倚仗,如果你是村长,需要他巴结您过活,肯定就不敢了。”
刘香玉放下剪刀,怔怔的看着蓝玉烟,“可是,妈哪会当什么村长。”
“舅舅都帮你想好点子了,承包蓝家村那片水库养鱼,我觉得挺好的,再说,我们还有二手准备,只要我们羽绒衣做成功,我们还可以在水库里养鸭子。村长的主要作用不就是带着村民发家致富吗?您肯定可以的。”
“这……”刘香玉才上过一年级,虽然跟着玉烟也学了不少新知识,但是让她做官一时间还是觉得太遥远。
“再说,不还有舅舅吗?我看舅舅这回挺认真的,呶,你看看他写的养鱼发家致富计划,有模有样的,你也知道舅舅那人,就是投机取巧的,点子很多,真让他干活肯定不行,可是您干活行啊,您可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给他做,您安心养鱼养鸭做羽绒服,这样舅舅家日子也会好过。”
蓝玉烟说着,将自己抄的并改良过的养鱼计划书给刘香玉看。刘香玉看了下,“点子倒是好点子,就是……”
“妈,您不要再犹豫了,只是参加竞选,就一定能竞选上吗?您那些顾虑完全可以等选上了再说。”
“这倒也是,也许根本就选不上我,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