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也是被困难吓的语无伦次了。
蓝玉烟笑一笑说:“命再苦,只要活着,总有希望,你担子再重,也不过照顾有可能痴呆的母亲,只要你用功读书,以后找到好工作,赚了钱,这些困难都能够解决。”
“能吗?”
“看你自己!”蓝玉烟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蓝玉宁深深的看她一眼,见她不再说话,便转过头继续看向手术室门口。
心绪却早已飘飞天外。
过去自己便比不得蓝玉烟,现下有了个痴呆的母亲那就更加比不得了。鸣远哥哥,会嫌弃自己吗?
蓝玉宁这会清静下来,方才明白周桂琴的生死意味着什么,但是现下已经不能再选择。
周桂琴在市医院住了一个多月,花了快一万块钱,终于把命给捡回来了。却也如医生说的那样,傻了,智商连三岁的小孩都不如。
吃饭睡觉要人陪着也就算了,就连上厕所也要人擦屁股,要不然就会跟个无知幼儿一样,把粑粑当玩具弄的到处都是。
蓝福贵才十岁,明知他就是伤害周桂琴的人,但是因为年龄太小又是周桂琴的亲生儿子,没有办法承担刑事责任,只是被乡政府的人训了几顿。
蓝福贵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但是过了几天见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便又得瑟起来。
现在他就是没有阎王管的鬼,到处乱蹿,不是摘人家地里的瓜,便是直接坐到人家的饭桌上吃。
还不能赶他,语气面色稍微不好,就又哭又闹,非要捞到点好处才肯罢休,要不然连人家屋子都能掀了。
成了永安乡最讨厌的臭虫!
至于已经痴傻的妈,那是一脚能踹多远就踹多远的!
可怜蓝玉宁才十三岁,就得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周桂琴吃喝拉撒。
“带娃大容易,送老终难啊!”刘香玉见状,摇头叹息。
带孩子总是一天比一天长大,一天比一天懂事,而周桂琴这样却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妈,人各有命,周桂琴是玉宁的亲妈,现在别的姐妹都不管,她也不能撂挑子啊。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是在经济上尽量帮助吧。”蓝玉烟就怕母亲圣母心犯滥,接过这个烂摊子。只好主动提出经济帮助。
刘香玉觉得有道理,“你说的没有错,现在玉宁要照看周桂琴不能在食品厂做工,没了收入,到时侯学都上不起,那可就真没有活路了。罢了,以后我就每个月给她生活费吧,这样也能心无旁骛了。”
刘香玉慎重想过之后,便找蓝玉宁推心置腹的谈了谈,并说了自己的想法。
蓝玉宁正焦头烂额之际,突然听到刘香玉能解决娘俩的生活费问题,激动的热泪盈眶。
搂了刘香玉号陶大哭,“九婶,你就是我亲妈,妈!”
她竟直接改口喊起刘香玉妈来。
这样的话蓝玉宁倒不是第一次说,但是真正喊她妈还是第一次。
刘香玉其实挺不乐意的,但是想到她小小年纪,从未享过父母的福,还要受这许多苦,也着实不容易。喊自己作妈,一是弥补原生家庭的遗憾,二来也是为了感激自己的恩情。
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了。
刘香玉便没有否认,摸了摸她的头说:“好孩子,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其他的还是靠你自己!”
“嗯,你就是我的再生妈妈,玉宁会永记您的恩情,将来长大有本事了报答您!”
蓝玉宁此后真把刘香玉当亲妈一样对待,一边读书一边照看周桂琴已经不容易,她还经常去到刘香玉那里,抢着收拾屋子。
刘香玉原本是拒绝的,但是她大多时候在厂里,回到家时蓝玉宁已经做妥贴了,便也只好由着她去。
蓝玉烟这三年,朱大娘是变着法的做饭给玉烟吃,把她养得是珠圆玉润,个子蹭蹭蹭蹿的老高,十二岁不到就超过了刘香玉,照这个长势下去,成年之后少说得也有一米七五。
蓝玉烟倒觉得没什么,做服装设计的个子长得高正好不用请试衣模特。
倒是把刘香玉给愁坏了,“这厂里紧赶慢赶,倒都来不及给你做新衣服呢,瞧瞧,一个月没回来裤子又短一截。”
刘香玉将裁的布料往蓝玉烟身上比了比,“以前啊扯点布头布尾就可以给你制身新衣,现在,还得专门扯布。真是浪费!”
“妈,你女儿不过是穿你几身衣裳,至于这么小气吗?”蓝玉烟佯怒的瞅一眼刘香玉。
“女孩子家家长那么高干啥,长手长脚跟个竹杆似的,也不知道随了谁。”刘香玉倒不是真舍不得这些布料,其实是担心她长得太高,到时找不到合适的老公。
在这物质匮乏的年代,大多数人营养不良,就是男人长得一米七以上的都不多,而蓝玉烟才十二岁就已经一米六几了,这等成年了,可不得把男人们都比下去了。
就不好找对象了。
在刘香玉看来,这女人长得差不多就行了,太美了木秀于林易招摧之,太丑了又恐心生自卑。女人啊,就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样样平平过,嫁一个安稳可靠的男人,做一份体面收益可观的工作。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儿女无需多大出息,平安喜乐一生便好。
蓝玉烟怎么会不知道母亲的一番,亲昵的将她抱住,对着穿衣镜说:“肯定是随了妈啊,你看,这水眸樱唇琼鼻玉面,可就不跟妈一模一样,都是妥妥的美人呢!”
“噗嗤!”刘香玉听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