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烟一有空就来青藤学院找陆鸣远,只是每个学校的上课时间都差不多,她趁着课余时间过来,大学也放学了。
如此往返了一个多星期,走遍了青藤学院的角角落落,也没有看到陆鸣远的身影。
她越来越害怕。
难道他真的生病了吗?蓝玉烟心急如焚,只好去陆家找。
终于在一个阳光升起的清晨,她看到了日思夜想的陆鸣远。他在警卫员的簇拥下,走向一辆黑色的轿车。
“鸣远哥哥!”蓝玉烟激动的喊道。
“玉烟!”陆鸣远突然听到玉烟的声音,脸上一喜。
蓦然回首,便见警卫员已经抢先将玉烟拦在数米之外。她眸光殷殷的看着自己,泪水含在眼中,似喜似忧,“鸣远哥哥,你还好吗?”
“玉烟,我很好。”陆鸣远怕她担心,急忙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不起,最近有些事,不能去做演出服了,以后,也去不了了。”
陆鸣远说着似有难之隐的转开了头。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蓝玉烟更加担心,“鸣远哥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告诉我……”
她想要靠近却被警卫员死死的拦住,焦急的眉头紧皱,泪水直流。
陆鸣远便要上前与她交待几句,却被另一个警卫员拦住去路,“鸣远,时间到了,你该上车了。”
竟不等陆鸣远答话,拉开车门,态度的强硬的要他上车。
“奶奶是请你们来照顾我,不是让你们来控制我!”
陆鸣远拨开警卫员便要走向蓝玉烟,不想那警卫员全是退伍军人,孔武有力,岂是一般人推得开的。他们像一堵人墙挡在陆鸣远的身前。
咫尺天涯,形成无法跨越的鸿沟。
就在警卫员与陆鸣远对峙之时,蓝玉烟忽地伸手挠了下身边警卫员的胳肢窝,那警卫员一时不察,条件反射的往后缩。蓝玉烟趁机如泥鳅一样从警卫员的身边钻过,一把拉过陆鸣远的手,“鸣远哥哥,我们走!”
“好!”陆鸣远牵了她的手,拔腿就跑。边跑边回头对警卫员说:“你们知道我不能剧烈运动,你们最好别追过来,小心我有三长两短!”
警卫员原本是想竭力追上,一听到这话便只好缓下脚步。
“你们放心,我只是跟玉烟说几句话,不会让你们难做的!”陆鸣远说完,这才拉了玉烟到附近近广场的一个长椅上坐下。
已是深冬,虽然阳光已经升起,但是京都的气温依旧冰冷刺骨。
“玉烟,天这么冷,你怎么来了?一定在外面等了很久吧,你怎么这么傻,你要找我打个电话就是了,再不济写信啊,我看到了会马上回你的。”陆鸣远嘴上埋怨着,手上却不停歇的解了围巾包裹住她的脖子。又用双手不停的帮她搓着冻红的小手。
其实她打过电话,只是一直没有人接听,而写信虽然是在同一个城市,一来一回也要个多星期,她担心的等不了,便找来了,但是这些话却是不会对鸣远说的。
而是笑眯眯的说:“我只是顺路,我听说军区大院这边的红枣糕特别好吃,刚好早上也要起来跑步的,所以就来了。没想到就碰到了你了。鸣远哥哥,是你奶奶不让你去我们学校吗?”
“嗯,他要我静养,取消了我在学校的一切课余活动。不过你放心,我会说服她的,绝不会错过联谊晚会。”
蓝玉烟听到这话,却有些自责,先前倒是忘了他的身体不宜操劳,却还每日缠着他一起做戏服,实在太不应该。
“白老军长的这个决定倒是没有错的。她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不去便不去吧,以后,我们可以写信啊,只要你好好的便好。”蓝玉烟望着他笑盈盈的说道。
“你不怪我吗?”
“怪你做什么,好了,只要你好好的便行,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去学校了,我走了!”蓝玉烟便要摘下围巾还给他,却是被他阻止了。
“车上有暖气,我不冷的,你路上小心!”
“好吧,有你的味道!”蓝玉烟将围巾盖在鼻尖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挥着手跑开了。
朝阳将将的从树梢跃出,万丈光芒洒在广场上,也洒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落在他的脚边,却又迅速的前行离去。
“玉烟,我……”他突地胸口一痛,滚烫浓稠的液体便涌到了喉间。
目光所及处,蓝玉烟似有心灵感应般蓦然回头,陆鸣远又生生的将那口鲜血咽了回去。对着骄阳处,用力的挥了挥手。
直到一车公车驶来,蓝玉烟的身影再看不见。高大的身影蓦如倾倒的大厦,轰然落地。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浸红了衣裳。
“鸣远!”不远处等着的警卫员急忙冲上来,将他扶住。
陆鸣远摆摆手,“我没事!”
他接过警卫员递来的帕子,擦去嘴角的血,缓缓的站直腰杆,“别告诉奶奶,我没事!”
“鸣远,你都吐血了,怎么说没事。”
“我的身体我很清楚,没什么大碍的。”陆鸣远强撑着,声音平缓的说道。
他天生心脏发育不全,除了移植并没有根治的办法,到了医院也只是用医用手段将呕出来的血吸走罢了,表面上看着好看些,却并不能阻止出血。
这小半年以来,他已经好久没有呕血,且身轻体盈浑无病重之感。让他差点忘了自己是个病人,以为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恋爱学习生活。
事实却狠狠的给了他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