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富看了看二人,又看看杨珝坤,“近日有关烟罗危机的事,他也听说了些。从客观角度来看这件事,烟罗的危机起因是捐赠服装出问题。但是后续也将有问题的衣服补上了。
算得上是亡羊补牢,解决了问题。
只是接下来西部慈善总会会长周明生被发现巨贪,将陆鸣远扯了进去,又有人放出风去,说是烟罗为了摘清自己的关系,也考虑到陆鸣远的特殊身份,推出陆鸣远当替罪羊,好将损失降到最低。
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也确实是这样的,烟罗免于刑事责任,而陆鸣远也因为身体原因取保侯审。
从刑事角度来说,损失降到了最低,却也因此让烟罗失去了消费者的信任,门店被迫停业,公司限入资金困境,银行也拒绝放贷。
才不得不寻求民间资本的帮助。
却又不知道为何,民间资本也陆续拒绝了烟罗。
烟罗成了一个好看却无从入口的刺猬,棘手的很。
在座之人,都明白这一点。
“玉烟,周大师,你们之前不是谈过合作吗,怎么不行吗?其实陈某以为,烟罗有想法,有创意,周大师有手艺,强强联合,不是更好吗?”陈国富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直截了当的说道。
“非周某不肯与烟罗合作,而是我周家传承了几百年的老手艺,就这样姓了别人的姓,不甘心!”
周钱此话说的倒也不假。蓝玉烟之前的策划案,主张的就周钱以技术入股,成为烟罗珠宝子公司的股东之一,但是控股权还在烟罗。
陈国富转了转眸,“原是如此,那陈某有个建议各位不妨听听。”
“陈叔叔有什么好建议?”蓝玉烟欣喜的看着他。
“周大师,杨总,原本与你们的合作一直是以杨总为主导。但是现在,我们香江集团陆续将业务搬回内地,一直考虑子公司筹建事宜,既然几位僵持不下,不如这样,以我陈某的名义,重新注册一家公司,各位入股,从事珠宝生产销售,各位以为如何?”
“重新注册一家公司?”蓝玉烟蓦地眸光锃亮。
如今金融体系就是听到烟罗这两个字就摇头,可若不是烟罗,就连法人也不是我母亲,那他们便没有理由拒绝我们了。如此以来,就连……”她看一眼杨珝坤,剩下的一句“民间资本都不需要了”的话含在嘴里没有说出来。
杨珝坤岂会听不出接下来的意思,当下脸一黑,“陈先生,您这是要撇了杨某单干吗,别忘了京都这几块地,都是杨某帮你拿下的。您这……可别让杨某为难啊。”
“杨总误会了,陈某只是就事论事,周大师的项目方案我看过了,确实非常不错,百年传承的匠心制造,曾经还是达官贵人们钟爱的首饰,这是非常好的卖点。”陈国富说到这里,周钱不自禁的露出得意的笑容。
不想陈国富话锋急转,又说:美中不足的是,如今国货落没,街面上随便看得到的名都得攀上些洋关系,生怕自己是个土老冒,所以呢,从这一点上,是有不足的。并且也极有可能让这个百年老字号品牌有价无市!”
周钱一下不乐意了,“陈先生,你不能因为要帮着烟罗,就埋汰我们周记。”
陈国富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周大师,你听我说完啊。烟罗虽然也是本土品牌,但是我也看过了,他们所用的珠宝原料,全部是国外进口,并且选用的切割工艺设备等也都是海外进口。设计风格也非常的新疑,符合新青年的审美。所以,你们两强联合,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打造出一款即有传承内涵的又有新派精神的新贵品牌。”
“不可能,我周钱……”
周钱话没有说完,陈国富又一次打断他,看着他的眼睛,说:“周大师,我知你心中最痛恨的是什么,就是因你周家被抄家没产,长辈兄姐们也在动乱年代中惨死,原本家境优渥的你也颠沛流离。对于你的遭遇,陈某感同身受,实不相瞒,我老陈家原也是福西望族,到如今也成了伶仃一个。”
陈国富这话一说,周钱面色一下凝重起来,“陈先生,我……”
“无需多言,时代不一样了,我们这些人,吃过新政的苦,受过新政的委屈,但是抛下私怨,放眼当今,新政就真的一无是处吗?你想想过,倒退几十年,我们能够坐在这里好好的吃着点心,谈论着发家致富的事吗?只怕还得担忧,这颗项上人头,过了今夜还能不能见着明天的太阳。”
陈国富说到此,不无调侃的摸了摸自己的脖了,十分感慨的说道。
听到这里,蓝玉烟也看着周钱,郑重的说:“是啊,周大师,战乱谁也不想看到,但是在那样百姓流离失所,朝不保夕的时代,打破重塑无疑是最好的结果。这是新政的功,而在之后的几十年里,新政有过,死了许多无辜的人,但是这十几二十年,新政也在不断反省,改正,才会有如今四海稳定,经济繁荣的景象。还望,周大师能给我们烟罗一个机会。”
“如果周大师担心周记这个老字号没落,我以烟罗副总裁的名义向你保证,我们的珠宝品牌,就叫周记。”田兰斩钉截铁的说道。
周钱霎时瞪大眼睛,“你们,真的愿意用周记?”
蓝玉烟闻言,笑道:“什么叫周记啊,我觉得不如叫周福记吧。这珠宝在任何地方都是难得购买的奢侈品。许多人家都将一件贵重的珠宝当作传家宝,而周福记,喻意周全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