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平嘴上说是畅谈,但其实是来资助自己的,按照自己的记忆,他会给自己一些马,一些打造武器的镔铁,还有一些粮食。
这些东西,恰好都是刘备现在最需要的东西,粮食自不用说,现在自己就剩半月余粮赶往蓟县,也不知道够不够用,如果张世平能资助自己一些自然是好,镔铁更是好东西,这种东西用来打制兵器,可以完全替换掉现在自己手下这群拿着捆绑长刀的武器,而换上统一的制式兵器,至于战马,如果自己能组织一支骑兵,那无论是侦查,还是追讨敌军,都会方便很多。
“张兄带路。”有了这些东西,刘备自然没有推辞,对张世平更无疑虑,跟着张世平向南而去。
不过张世平准备的地方,却并不是什么寻常酒楼,他们带刘备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入一个小县,那小县破败的连城门都不齐整,当地民兵见来了那么多人,吓得脸都白了,还以为是黄巾军,张世平上前和他交代几句,他便走了,其他人也都不拦着,任由他们进入。
反倒是刘备颇为惊愕,问道:“张兄,这里就是中山?”按理说,甄宓的家乡,不该破败成这样。
“不,我们兄弟已经很久没回去了,这里破败,地面价格便宜,我就在这包了块地,造了个马厩。”张世平回答道。
“天哪,你在这个县里头买块地,还养马?这得多少钱?”刘备听到张世平这么说,吓的浑身发颤。
这话也太恐怖了些。
要知道,马对草场的要求是很大的,因为一块地只能长出那么一丁点草,吃完就没了得等它长,如果先头备好草料,仅仅是把马看着喂养,倒也不需要太多的地,可养一匹马需要不小的空间,张世平却就在这城市里养马,依然是不小的空间。
张世平是个马匹商人,需要养的马自然不少,在城里买块地养马,亏他想得出来?寸土寸金,土地是多值钱的东西啊,买来住都不够,还养马
“这个小县荒废已久,我买的那点地花的钱,也就只值几匹马钱,现在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住房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天大地大,哪不能睡啊,他们需要的,是食物。”张世平回答道:“在县里买地养马,相比乡村更好管理,毕竟这种地方,是有秩序的嘛,相对乡村,不容易丢马。”
在那个时期,汉朝的统治最多也就是延伸到县级,再往下中央根本没有管辖的余力,在乡下养马,被人偷了一匹,根本没处报官,你就算跑到县里去报官,也根本抓不着。
不过张世平说的也是,这个年代,一捧枯草便是一间房子,一点土地真的不值什么钱,是自己想多了。
到了张世平和苏双的院门口,已经四处都是浓烈的马粪味,他们差人去把从鲜卑带来的马送入马厩,便领着刘关张三人进屋,陈到带着士兵们在屋外等待。
不过说来也奇了,在门外马粪味臭气熏天,倒是进了这屋子,那马粪味便销声匿迹,闻不着了,反倒有一股芳香,细看之下,这屋里倒是摆满了花花草草,而且高墙林立,想必是把这臭气遮蔽住了。
“原来如此。”刘备心下松了口气,算是逃过一劫,没有被马粪味给臭死。
张世平和苏双二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刘关张三人便被请入了二人的屋内,不得不说,他们的院子布置的井井有条,房屋内竟也是古色古香,颇有意境,或者说的更直白点,就是奢华。
“刘校尉,我张某的家业,可曾令你眼前一亮?”张世平笑了笑,自傲的说道:“刘校尉,我就直说了吧,我张世平家财万贯,为报你救民之恩,可以出资镔铁五十斤,马匹十匹,以作酬谢。”
“张兄,您如果硬要尊称,就叫我大人吧。”刘备如是说道,虽然校尉这个称呼并无不妥,而且这个职位也不低,但是听在刘备耳朵里就有一股子中等军官的感觉,听着不舒服。其实刘备更想让他叫自己将军,不过自己的军衔也够不上将军,干脆就叫大人,这个称呼,上下通用。
“张某冒昧,刘大人,张某所出之资,您可愿受?”张世平连忙改口。
而刘备的回答,却只是脸色一沉,回答了一句:“张兄,刘某虽说只是一方义勇军校尉,涿郡也并非富郡,财资不多,但时间也不是拿来糟蹋的,若是张兄无意留客,刘某也不强求,刘某自己回到方才的战场,将胡人的兵器收集收集,用来改装部下兵器,也并无不妥。”说罢,刘备起身,转身便要离去。
“张世平,我兄长救你们一命,你们不报答可以,竟然公然侮辱。”关羽勃然大怒:“如果你们再胆敢如此,就是我关云长舍去这身性命不要,也要让你血溅五步!”
“张世平,你是不是找死啊!”张飞更是冲了过去,馒头大的拳头就要砸在张世平脑门上,惊的张世平一头冷汗。
“算了。”刘备拉住了张飞的手:“翼德,汉室衰微,奸商大行其道,你杀不完,反倒是给自己惹了官司。”
“兄长说的是。”张飞听到刘备的话,总算这才收手。
这次刘备是真的生气了。
他从来没想到过,资助刘备第一笔家资的张世平以及苏双,居然与书中所写大相径庭,一个大方的像个暴发户,一个却抠的像是存心羞辱人。
五十斤镔铁,十匹马,这是什么概念?刘备方才杀败胡人,俘虏的战马都不止十匹,刘备想着张世平苏双二人大方,反正回头也是要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