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明,阳光照耀在大地上,一颗颗露珠晶莹剔透,听风阁院子里散发出一阵阵的满园春的花香。
南宫颜其实最爱的是腊梅,喜欢腊梅花金黄似蜡,迎霜傲雪,久放不凋,喜欢它的轻黄缀雪,冻莓含霜,香气浓而清,艳而不俗,更加喜欢它的傲气,坚毅不屈。
所以,她将腊梅绣于衣襟,一是喜欢,而是随时提醒自己要像腊梅那样勇敢,不畏风雪寒雨。
南宫颜坐在亭子里欣赏着一院子的满园春,诸葛墨夜还是一个爱花之人?
她在夜王府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除了前几天诸葛墨夜会过来陪她用膳外,便再也没来听风阁,不知他最近都在忙什么。
那天,她知道朔雨要问她还要在夜王府住多久,其实她也不清楚自己还要住多久。
她对诸葛墨夜很复杂。
“想什么?”
诸葛墨夜一进来,便看到南宫颜坐在亭中发呆,她一身白色,处在满院的红色中,就如一朵盛开的花蕊,中间一点白。
他不忍心这么美的景色被打断,但看到她紧皱的眉头时,他才出声问道。
南宫颜在诸葛墨夜过来时已经发现了他,他不出声,她便装作不知道。
“我,打算回府”
这几天在这很舒服,没人打扰,宁静,安稳,踏实,从未有过的平静。
“这,不好?”
他不希望她离开。
“很好,但不是家”
“很快就是,”
“现在不是”
“将它变是”
“……”
“夜王,我是南宫府千金”
“名义上”
“你……”
当诸葛墨夜说道名义上时,南宫颜打破了一贯的平静,她震惊地看着他。
“他们没把你看眼里”诸葛墨夜继续道。
“始终姓南宫”
南宫颜听到那句话,完全放松下来,她以为他知道。
那件事目前只有她、师傅和陵叔知晓,不可能有第四人知道,连陪了她十年的碧荷也不知,而师傅和陵叔绝不会告诉诸葛墨夜。
诸葛墨夜没说什么,起身走了出去,她对他来说还未重要到他一一叮嘱。
中午,吃过午饭后,
南宫颜让碧荷收拾了一下,虽然并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她过来时没带衣物过来,后面她穿的都是邱伯让人按照她的喜好准备着的。
到了夜王府门前,马车已在门口等着。
南宫颜提裙上车,从始至终没回头看一眼夜王府,待碧荷上车后,就吩咐马夫驾车离开。
如果她掀帘看的话,或许会看到房顶上那一抹紫黑。
夜王府到南宫府要经过庆都主街,街上人来人往,商旅络绎不绝。
南宫颜第一次认真打量着条繁华的大街,十多年前她经常拉着母亲的手在街上乱窜,央着母亲给她买拨浪鼓,风筝……而父亲总是一脸深情地望着母亲,宠爱着她。
而今这条大街变化了许多,那个卖拨浪鼓的大爷也许已经不再人世。
南宫颜就这样一路看着,回忆着。
“小姐,我们需要上天香楼去坐坐吗?”
不知什么时候,马车已走到了天香楼门口,听着里面的人声鼎沸,南宫颜也想去看看苏婉和银莲,她有些事想交代她们去做。
南宫颜带着碧荷才从马车里下来,便看到诸葛恪与李睿太子一行迎面走来。
“南宫颜,站住”
南宫颜本不打算和诸葛恪有什么交集,她直接走进天香楼,不料被诸葛恪叫住。
“恪皇子”
“怎么,见到本太子就想跑?呵,你还真有本事,连夜王叔都对你刮目相看啊,真看不出来,你真能耐”
诸葛恪一阵夹枪带棒的讽刺并没有使南宫颜发怒,对诸葛恪她就当狗在吠。
“说完了?”
南宫颜不想搭理诸葛恪,见他说完了,转身想进天香楼。
“哼,你以为夜王叔真看上你了,你tuō_guāng了站他前面,他也不会要你。”
“恪皇子似乎对夜王很感兴趣”
南宫颜满脸的狐疑,这话要是传到上面那人耳里,诸葛恪与太子之位就会成为泡影,这只狗你不理他,他还真当自己一回事了。
“你在胡说什么?”
“你清楚”
“南宫颜,你……”
“对了,麻烦恪皇子下次见到本宫时,请称呼本宫皇婶,毕竟皇上已赐婚,不要让人觉得恪皇子是一个无教养之人”
南宫颜见诸葛恪被对的无话可说,带碧荷走进天香搂,到门边时才对诸葛恪说道。
“你……”
南宫颜,你等着,会有你好看的一天。
“她是…。”
李睿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待南宫颜进去后,才问已处在爆发边缘的诸葛恪。
他对南宫颜还停留在克死父母的传言中,他想生活在那样的流言蜚语之中的人,一定是阴暗,弱小之人。
但今天看到本人后,他才发现流言终究是流言,南宫颜有着一张厉嘴,不吃半点亏。
“东州吏部尚书南宫博的侄女,南宫颜,如今的夜王妃,”
诸葛恪咬牙切齿的说道,南宫颜伪装的真好,虽然顶着一张平凡的容颜,但也遮掩不住那满身的风华。
对,他退婚那天就知道自己被南宫颜耍了,她可巴不得自己把婚退了,好勾搭下家,哼,耍了他,还想安心地嫁给夜王叔,做梦。
“她就是传言克死父母的南宫颜”
“不错,就是她”
“有意思”
“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