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布料?”
“是。”
旁边的芷沅,听着他们的对话,也听出了大概,“是你说的线索又有新的进展了么?”
“嗯。”对她点了点头,月华道:“走吧,我们也过去吧。”
点点头,芷沅叫上穆望舒,便同月华,往库拓说的地方走去。
不一会儿,库拓停下脚步,“主子,到了。”
几人站定,抬头打量着四周环境,逶迤的青山环抱不远处的村子,脚下潺潺小河,如一段不染浊色的玉带,清澈见底。叠嶂的峰峦,如镜的碧水,青山浮水,倒影翩翩。
好一个山明水秀的佳地!
“这就是发现尸体的地方么?”环顾四周,穆望舒有些难以置信,他也算是见过大风浪之人,但正是因为见过刀光掠影,方不希望这样一个纯净之地,最终也染了污秽。
“不是。”
芷沅摇头否定,穆望舒不是公山元君,对这种不在他关心之内的事,自然是没有多了解的,“尸体是在水丰河中上游处发现的,在鲁溪镇内。这里是王小昭所在的村子。”
“王小昭?”闻言,公山元君突然出声问道:“那个女尸么?”
“是呀,你不知道?”芷沅有些诧异,不过他们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不知道,昨日询问知县相关细节,他并未告诉本殿。”公山元君双眸轻眯,看来在这小小的镇子里,不安分的人也不少啊……
想到了什么,他又说道:“不过,国师负责此事,本殿与国师讨论案情时,为何国师也没有和本殿说这事呢?”
公山元君的“讨论案情”,其实就是马车上,他问月华进展时,国师大人傲娇的用一个“嗯”作了回应。
将目光从身旁的小人儿上拉回,月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这义务。”
他说的却是事实,在舜华,若真论起官品来,国师比皇子只高不低,而且此次的行动,月华是直接受命于公山慎的旨意,所以,他还真不需要给公山元君汇报什么。
当然,这是官方说法,至于其中是否含有他私人情绪,那就是另一说了。
“呵。”公山元君打开手中折扇,摇头,轻笑一声,“国师说的是。”
两人之间的暗流,搁在中间的芷沅自然是感受最深的,搞不懂原因,自动把他们归为同性相斥,更何况他们同是长相不俗,实力不俗,属于巅峰级别的大怪,那绝逼是相爱相杀啊!
想清楚后,她便不再理会身边的二人,径自走到库拓身边,“库拓,你说的破布料在哪儿呢?”刚才她的脑海中闪现了梦境中的一幕,虽然快速,但她还是抓住了那一瞬。
“……”
见他就是板着张脸,上书“离我远点”,芷沅暗啐一声,然后抬起肩膀撞了他一下,笑眯眯地说:“别介啊,小拓子,说说呗。”
库拓跳离了她去,饶是他这样粗线条,此时,也察觉到自家主子对自己的不满,额角冒出冷汗,惊惧月华的同时,他又忍不住在心里唾弃一声,男女授受不亲,真是无耻的女人……
只是,心中不规律的跳动,是怎么回事?无人可知,包括他自己。
然,芷沅见着他满脸嫌弃,好像她就是什么病原体那样,暴脾气的她,心火“咻”地一下就起来了。
“死库拓,小驴不说话,你真拿老娘是史努比啊?”
“瞧着你智商和你体型成反比,为免打击你,老娘就处处让着你,不跟你计较,特么让着,让着,你还真就开起染坊来了,而且,还开得有滋有味儿的啊你?”
双手叉腰,芷沅用手指着他鼻子骂道,任谁老被人嫌弃都不舒服,要不是觉得这人是大黑的人,搞不准她心情一个不好,他之前就已经偷偷地被她给废了。
别怀疑,她还就真有这种能力,把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咔嚓了,分分钟的事儿……
“我……”库拓抖着唇,想说话,只是,还没说出个话头,就被某人再次截断。
“你什么你,我说你是不是从小缺钙,长大缺爱,所以现在就得了夸大妄想症,整天以为老娘是欠你的,甩脸色?呵,老娘现在告诉你,你给老娘摆正位置了,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不然,老娘让你从此就和猪为伍,不对,连猪都嫌弃你……”
话落,芷沅一手叉腰,一手给自己扇着风,兀自消气儿的她,没发现在场的几人都愣愣的看着她,就好似见着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一样。
“说完了?”月华走过来,问了一句,还不待她回应,就拎着她往边上走。
“哎呀,大黑,你搞什么飞机,快把我放下来,老娘英明神武的模样啊……”
月华嘴角抽了抽,这自信,她打哪儿来的?
遇着一个护卫,他停下脚步,从护卫手上拿过一块用白色绢布包着的物什,拎起她的衣领,继续走。
扒搭他的长手,芷沅咬牙,“啊,你个黑心黑肺,从里黑到外的大黑,信不信我……”
“信不信你如何?”抢过她的话头,月华回头瞥了她一眼,“而且,你说我从里黑到外,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看过?”
眨了一眼,他翘唇一笑。
热气“腾地”冲向两颊,芷沅扒搭闹腾的动作消停下来,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不转到眼前人上,为啥她总觉得他说的那么有内涵呢?
实在想不出,心下叹了口气,果然,有副好皮囊,就是干什么坏事,也能让你以为是自己眼瞎,看错了……
就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