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之前见太子殿下面善似故人,才将他招至府上居住,后命人查了他的身份,当时并未发现异样。”
“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臣派去的人得知了太子殿下的养父母死于非命,这才起了疑心,起了殿下养父母的坟,于尸体脖子上发现了梅花印记,这是当年家妹……”
“皇后娘娘身边暗卫特有的标识啊皇上,臣绝无半句欺瞒!”
“呵,两个不会说话的死,还不是任你做手脚!皇上,微臣并不是在信口开河,微臣有证据!”秦正玖一脸正气和蓝峰争锋相对,“请皇上允许臣带一人上殿!”
这秦丞相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宁凝有些不安,借着衣袖的遮挡扯了扯白亭笑的手,白亭笑没有低下头看她,却反握住了他的手,他在她手心里轻轻刮了刮,宁凝想将手抽回去,白亭笑紧握着不放,接着划她的手心。
宁凝这才察觉到白亭笑在她手心里写字,她静下心细细感受了下,发觉是‘静观其变’四个字,宁凝晃了晃脑袋,什么意思,难道白亭笑也有后招?
云渊深深地凝视了白亭笑一眼,转身坐回御座:“卿有何证据,说来听听。来人,带秦丞相的人上殿!”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佝偻着背走上前,等他请完安抬起头来时,不光宁凝,连一向见惯场面的蓝峰也忍不住惊呼出声:“王管事,怎么是你?”
云渊在上首挑了挑眉:“怎么,蓝爱卿认识他?”
“回皇上,实不相瞒,此人是我府上管库房的管家。”
蓝峰手心都快捏出汗来,秦正玖找来的证人居然是他府里的管事,他大概知道秦正玖会拿什么做文章了,可恶,千防万防,却忘了家贼难防!
这王管事应该就是秦正玖安插在他府内的钉子。好一招一箭双雕,秦正玖为了宫里的贵妃和皇子,千方百计阻止太子回朝,今日他们若是不能辩白,怕是走不出这皇城!
蓝峰正欲上前说什么,宁凝扯了扯他的袖子,冲他轻微地摇摇头,既然白亭笑让他们静观其变,那他们就老老实实地呆着,千万别坏了他的计划。
“秦爱卿,这就是你找来的证据?”云渊道。
“皇上,个中缘由,请你听这王管事把话说完。”秦正玖低头对王管事道,“王管事,将你在我面前说的话在皇上面前重复一遍。”
王管事战战兢兢道:“回皇上,草民乃是将军府的管事,昨夜草民去向将军回禀府中内务时,意外听见将军在和白公子密谋如何李代桃僵,夺取南朝江山。草民一听吓坏了,草民家代代本分守己,可不想被乱臣贼子连累,便趁人不备,从将军书房里盗得密信一封,连夜送至丞相府中。”
说完王管事从衣袖里取出一封信,递给秦正玖。
秦正玖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密信,展开置于众人眼前:“这便是那封密信。”
众臣纷纷上前查看,信上写的是如何和北疆将领亲信里应外合,将白亭笑推上皇位,信的末尾盖有一块猩红的印章,上面写着‘定北将军府’五个明晃晃的大字。
如果宁凝不清楚内情,她可能会真的以为秦正玖和白亭笑在密谋勾结,可正是因为她知道白亭笑的为人,她现在气得快冒烟了。
白亭笑会在乎这个皇位?
哈,宁凝敢拍着胸脯保证,如果宁凝不是被逼得没有退路,以白亭笑的性子,就算你把皇位摆在他面前,他也不屑一顾!
这个光长年龄不长良心的臭丞相,她诅咒他出门被马车撞死,上楼梯摔死,过桥淹死……宁凝默默脑补了一百种死法。
“蓝将军,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秦正玖洋洋得意地将信递给桂公公,桂公公恭敬地将信奉给皇帝,皇帝拿起扫了几眼,却不发一言。
皇帝看向白亭笑,殿内形势这般紧张,他还是不慌不忙的,像是置身事外,又像是胸有成竹。
皇帝唇角微勾,这性子,真的很像婧荷啊。
“单凭这管事的一面之词,能够说明什么,他说不定早已被你秦大人给收买了!”蓝峰再也忍不住,出口反击道。
“蓝将军,拿不出证据,你这也是信口污蔑,我这有密信有证人,本官完全可以怀疑,如今站在殿里的白公子,是假的!”秦正玖拿蓝峰的话噎他。
文人的嘴皮子就是利索,蓝峰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白亭笑此时低低地笑了起来:“秦大人,这就是你找的证据?”
秦正玖倨傲地望着他:“白公子想说什么?”
白亭笑负手而立:“我有一二不明之处,想请教秦大人和这位王管事。首先,王管事,你说你要揭发我和蓝将军的谋逆之事,但你没有选择上报给大理寺和刑部这两个公职衙门,而是直接跑到秦大人的私宅里,王管事,看来你对秦大人,比对朝廷官衙都要信任啊。”
白亭笑的话令人浮想联翩,一些人的视线在王管事和秦正玖之间扫来扫去,莫非是这两人串连到一起,诬陷蓝将军?
“白亭笑,你胡说!”秦正玖脸都气红了。
“秦大人。”白亭笑冷冷地盯着他,“你能提出质疑,难道我就不能吗?”
“不、不是这样的。”王管事磕磕绊绊地解释,“我是担心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员里有将军的人,不敢贸然前去。而秦大人与将军素来不和,比较安全。”
白亭笑笑得意味深长:“哦,是么,我怎么听说,这刑部尚书就是秦大人的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