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帝缓缓开口,似是释放了心里压着的一块儿巨石,面露轻松,却把秋君压的心神崩碎,苦不堪言。
秋君有过预料周帝会与他提及一些隐秘,甚至在心中对周帝可能说与他听得一些事情也做了诸多的猜测与对策。
可如今,事情却似乎偏离了他预计的轨道。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周帝竟然有把皇位传给他的意图!
如果开始秋君还只以为周帝是对他办那件事情不太放心,故而刻意以此来敲打提点于他,可是在周帝如此反复的解释了之后,他是真的相信了。
周帝真的想把皇位托付于他!
可是秋君在此刻,真的是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恰恰相反,他现在慌得一批。
这种话语,他根本不想听,也不愿意去听。
还是那句老话,这些东西,听到多少都是负累。
满天下数不清的人都觊觎的那个座位,真的是如周帝口中所说,他秋君只要想要,便唾手可得的吗?
且不说他如今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即便是将来正了身份,对于那个皇位来说,也很遥远。
他需要干掉挡在他前面的一个个敌人,还要提防着身后的一把把刀子,只要去用脑子稍微一想,便能知道挡在这件事情前方的阻碍有多少。
何况,他本就无心那个位置,正如周帝所说,不过是一间囚笼罢了。
可是周帝似乎也算准了秋君的意图,直接提出了一个他无法张口拒绝的事情,那就是扶持这个尚未出世的太孙。
到时候,他一旦监国,诸事缠身之下,又岂能撒手不管?
这种事情,要么一开始便不要答应,要么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让秋君心塞的是,周帝似乎连他这点儿小心思都算的一清二楚,早就在提及此事之前,便变着法子让他答应了一件事情,迫使他上了这大船。
此刻木已成舟,他又该如何推脱?又能怎么去推脱?
这便是帝王了,想要的总会得到,即便是你不愿,他也有一千种法子让你去心甘情愿。
秋君此刻心乱如麻,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去回应周帝的这一番话语,只能低头道:“这些事情还早吧?陛下春秋鼎盛,或许……”
“不早了。”周帝摇头,打断了秋君的话语,一脸平静道:“这孩子,已经时日无多了。”
秋君瞪大了双眼看向了周帝。
“当年承和遇害,这孩子心急如焚,一身道基崩灭,眼看着大小都是保不住了,朕别无他法,只得让人在此布置了大阵,借我大周太虚幻天之力,沟通了九幽地府,然后靠这寒烟暖玉床的功效,冻结他们母子二人,保住了他们的魂魄。
实际上,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们母子二人其实已经近乎于身死,只是被这大阵强行镇压了魂魄罢了。
可魂魄虽然保住了,你大嫂她有身孕,胎儿体弱,肉身却在不断的衰败。
李洪时常得入宫来为他们二人施针,保住他们肉身不坏,可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已经从最初的数年一次,变成了如今的半年一次。”
周帝一脸心痛。
“为了保住他们母子二人,朕着令清天司满天下的收罗各种奇珍异宝,耗费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可始终一无所获,直到十年前,李洪才终于从一本古籍上,寻到了一味奇药,名曰九转还魂丹,有起死回生之效。
可是这九转还魂丹,乃是当年始皇为得长生所炼,隔世已有万年之久,世间早无了炼就之法,只留的一丝线索与痕迹,说是先秦皇族陵寝或许会有线索。
可笑的是,这先秦皇陵,却又是无迹可寻。
之后,朕便派了书院**峰的邹衍行去堪舆风水,寻找这先秦皇陵,这些年邹衍行踏遍了九洲,一去便又是数年,直到前年才隐约确定了大致方位。”
秋君初听到这邹衍行的名字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心道书院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位人物,随后便想起来了,这邹衍行正是书院一直未曾露面的**峰祭酒。
怪不得他来书院这么久了,却始终未曾见到此人,原来是被周帝派出去当苦力堪舆风水去了。
周帝看着石床上的母子二人,叹一口气,目露无尽的杀机,道:“不过,这消息最终还是走漏了出去,闹得几度风雨,不仅仅我大周各派,便是连那五个人都已经知晓了。
据传,这前秦皇陵其内藏珍宝无数,当年我朝太祖也曾多次寻查线索,想一探究竟,稳固我大周江山,可惜最终是无所收获,如今,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各门各派都一拥而上,却是再也瞒不住了。
可恨的是,朕遣人暗中排查多次,到底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却始终一无所获。”
这一刻,秋君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难怪周帝会托付他那件事情,一是因为他身份原因,不可能背叛周帝,二来,便是因为他是剑修,而且是一名与桃山毫无瓜葛,自成一派的剑修!
清天司作为周帝手中的利剑,其quanbing之大,真的是让满朝官员无地自容,甚至可以说,清天司便是周帝的眼睛,是周帝观看这偌大帝国最有效的途径。
可如今,这眼睛却隐隐有些不受他控制,有些坏掉的趋势。
任谁也不想自己的眼睛和手中的剑不听自己的控制,更何论这个人是周帝,是一位千古雄主。
桃山在清天司内一家独大,周帝不嘀咕他们嘀咕谁去?
更何况,这桃山本就搅和的南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