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那人打个寒颤,双腿不由得夹紧了几分,感觉腚沟子似有凉风吹拂,不由得泛起一阵寒意。
“你不打算上去试试?”
“不不不不……”这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随后又反口问道:“你呢?”
“不敢不敢……”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都尴尬笑笑。
都已经到了殿试,自然没人敢整什么幺蛾子,别看大家排名有先后,可是除了那几个变态是真的不能招惹之外,谁还没有一两手底牌绝活?
真要逼急了,给你整活上一套,谁也不敢说自己一定吃得消。
是以,这群人都心里小心谨慎着呢,王辰安那几日的打法风格众人心中早就有数了,那一手鬼神莫测的猥琐剑法,真的是让众人心惊胆战,特别是那日九元派那名弟子的惨叫声,直冲九霄,更是在众人的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这谁还敢轻易招惹她?
打得过的觉得犯不着招惹,免得自己吃亏,打不过的更不敢多想了。
内外有阵法阻隔,王辰安是真的没有听到,她上台之后,底下的这些个人是怎么说她的,只以为自己这几日神功护体,神威大震了这群王八蛋,一时间喜上眉梢,随口点了个前些日子说她剑法不走正道的弟子上来,一顿连招过后,一脚送对方下场。
时间缓缓溜走,殿试飞快的进行着,第一轮次的对决过后,众人明显都紧张了起来,不少人已经开始使出自己压箱底的绝招了,场上电闪雷鸣什么花活儿都给整上了,比试比起前几日来看着惨烈了许多。
日头西斜,第一日的殿试结束,已经淘汰了二十余人,留下人数最多的是太一门与桃山,有四人,其次是昆仑虚,有三人,剩下的便是各门各派的大弟子,南方诸派存留的弟子不少,有足足六人,其余的九洲门派也差不多。
书院这一次有些惨淡,最终只留下了一个公孙度,不过书院方面显然对这比赛结果也早有预料,看他们的神情,甚至觉得公孙度就算被淘汰了也无甚稀罕,一个个淡定很,完全是一副搁哪儿看戏的心情,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该干嘛干嘛。
公孙度这会儿便正在书院的席间休息,等待下一轮次的比赛,宁莹莹坐在他身侧,略带关切的问询道:“你可有紧张?”
公孙度淡定一笑,道:“其实能进前二十五已经是意外了,这一次大朝试与往届不同,各门各派的精英弟子全部派出来了,我能进前二十五已经足够了,其余的便也不敢奢求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宁莹莹温柔的看着他,道:“你平日里虽然性情随和,可是我心里知道,你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怕你有什么想不开的才过来问你,你自己能想明白这些关节便好,我也就放心了。”
“有甚想不开的。”公孙度一笑,道:“输赢自古以来便不在于一时,何况我前途早定,这朝试输赢与我来说无甚利弊,赢了也无非就是脸面上光彩一些,不打紧的。”
另一头,王辰安也在跟余羽切切私语。
“大师侄,明个儿输给我一场呗?”
余羽正盘腿坐在那里闭目养神,恢复真元,听到王辰安这一句话,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热道:“宵小之策。”
明日对决的都是各派精英大弟子,王辰安虽然修为不俗,可是心里却着实没什么把握,但是只要余羽肯输给她一场,那她就一定能挺过明日,挤进前十。
王辰安有些恼了,道:“什么宵小之策,你个小兔崽子,忘了小师叔平日里是怎么对你的了?白眼狼吗?”
“您对我是如何好了?”余羽索性闭上眼道:“您是指骗我去给你偷酒喝,然后被师傅罚站了一日,还是指拐骗我去陪你逛青楼,然后让我替你放风?”
王辰安听了,尴尬的呵呵一笑,道:“哎呀,好师侄,小师叔这不是知错了嘛,以后绝对不会坑你了,你若是喜欢,比试完了师叔就带圆了,那场子的老板和我贼熟,绝对没问题的……”
任凭王辰安说出花儿来,余羽都闭目不言,轻描淡写的回两个字,不干。
再一头,陈道几时不时的偷看王辰安一眼,看到王辰安围着余羽打转,就知道她一定在想什么馊主意,随后略带紧张的看一眼身侧的白萍,不由得出声问道:“白师弟,你不紧张吗?我有些紧张……”
白萍没有在打坐,也没有在闭目养神,而是像神游物外一样看着天上漂浮着的云彩,痴痴的看着,像是在发呆。
他听到陈道几与他说话后,好久才回过神来,双眼有些迷茫的看着陈道几,道:“大师兄,你说什么?”
陈道几无奈一笑。
白萍是他父亲的关门弟子,虽然是太一门的大弟子,但是那是只论修为上的说法,太一门向来都是师道传承为先,按辈分排下来,白萍其实算是小师弟。
他这小师弟,自幼便于常人不同,便是听他师父讲道的时候,也时常神游物外,看着面相,甚至会觉得这个人有些呆滞。
但是陈道几知道,他这位小师弟极其聪慧,不论是学道还是论经,都是一点就通,天赋高的简直吓人,而且心思玲珑剔透,他父亲便曾经评价白萍是大智若愚。
陈道几记得曾经不忍看白萍整日发呆,便出声问他,为何总是发呆,白萍当时是这样回答的:“太无聊了啊,都没什么难度,还不如那天上的云彩可爱,师兄,你看那云彩,多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