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什么情况啊——”
台下议论纷纷, 所有员工在下面看着这闹剧似的一幕，“季总不是和夫人一向感情很好吗？”
“真是太雷人了，季总居然和金雨……”
“怪不得金雨这一年来能拿到这么多好资源，这么一看，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最近网上那些新闻我原本还不信，现在看来，金雨真能干出这些事啊。”
“夫人身体一向都不好，看她这样可真够可怜的。”
“要么我说夫人就是夫人，你看看人家，小三在身边这么多年都能忍, 这事她要是不提, 谁能知道啊……”
“你说夫人为什么突然公布？”
“还能是什么, 有句老话怎么说,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季琛攥住酒杯，皱着眉看着台上的一切，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来自苏格兰的斯贝塞德威士忌，气味焦香, 劲头特足。
一口下去, 从味蕾到小肠, 撩起一趟火线。
季羡华拉着杜若林往酒店后门走去, 主持人上台简单说了几句, 年会继续, 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季琛把酒杯放到一边，快步朝季羡华的方向去了。
“季琛——”
韩臻依有点担心。
“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啊？”韩臻依回头问朱浩然。
朱浩然摸了摸下巴，“应该不会吧。”
“不行，我得去看看。”
韩臻依把高脚杯塞朱浩然怀里，抬腿就走，朱浩然一脸懵，“不是我说，人家一家人的事，你非跑过去凑什么热闹啊？”
韩臻依没理，朱浩然一跺脚，“韩臻依，你给我回来——”
宴会厅的后门连接着酒店后堂的走廊，韩臻依没看到人，就随便转了几圈，最后听到二楼的楼梯间传来谈话的声音，韩臻依便穿过走廊。
季琛站在电梯间门外，靠着墙，皱眉听里面讲——
“我就不明白了，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季羡华声嘶力竭，“我完了，锋锐也跟着完了，你不顾着我，你总得想想公司吧，你是不是每天在家里呆着，人都呆傻了？啊？”
季羡华的吼声清晰传来，韩臻依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过去。
季琛抬头看她，又垂下头去。
“锋锐？季羡华，等你净身出户之后，锋锐就是我的，你现在还是管好你自己，锋锐接下来，不需要你操心。”杜若林说。
“你异想天开什么呢？”季羡华嗤笑一声，“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季羡华，你放尊重点，你这是人身攻击，就算你瞧不起我，你也不能这么侮辱我吧？”
季羡华嘲讽，“你以为你曝光我出轨，就能让我净身出户？我告诉你杜若林，你这是在做梦——”
“法律上，根本就没有‘净身出户’这种概念，更没有‘净身出户’这种法律后果。没错，在分割夫妻共同财产时，法律上会适当照顾无过错方，但只是适当倾斜，根本就不会幅度过大，过错方净身出户在判决中是不大可能出现的。”季羡华冷笑，“家庭主妇就是家庭主妇，连最起码的法律常识都没有，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太多了？就你现在这样，还想从我手里拿走一切，还想掌控锋锐……”
季琛攥紧了拳头，转身要冲进去，韩臻依一把拽住他，“你干嘛？”
“你放开我。”
“你进去干嘛？”韩臻依死活不放手，“这怎么说也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而且，我想杜阿姨也不想让你看到她现在这么狼狈，你去了，只会尴尬，再说，那怎么说也是你爸，你难道还想再跟他动手？”
季琛怔住。
只听杜若林说：“你把我想的也太简单了。”
“什么意思？”
“没错，一个出轨事件并不能让你净身出户，那如果我公布你在锋锐任职期间滥用职权呢？在没有股东会批准，董事会决议的情况下，你把公司部分利润转移投资房地产，而你盖的那栋楼恰好又涉嫌工程质量不合格，我说的没错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 季羡华声音慌乱。
“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想问你，这是不是你做的？”
季羡华没有讲话。
杜若林：“工程质量不合格，质检不过关，你怕收不回成本，公司资金上的漏洞你就填补不上，所以你贿赂了相关负责人，成功拿到了工程验收单，我说的对吗？”
“你……”
“那么我们来算算吧，首先，没有通过股东大会将公司利润转移，你涉嫌挪用公款，其次，你为了让工程得以利验收买通买通了建设单位负责工程质量的监督人，你涉嫌商业贿赂。这中间，为了不让股东看出问题，你一定做了不少假账吧，另外，工程质量不合格，如果那栋楼出现什么问题，你更脱不了干系。”
“季羡华，你够判刑了——”
杜若林的叙述针针见血，句句封喉，季羡华冷了脸，“你不可能知道这些，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是怎么知道的，证据在我手上，只要我举报你，你就等着坐牢吧。”
“若林，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对我一定是有感情的，你应该不会揭发我吧？”季羡华突然放缓了声音，带着一种祈求的语气问，“若林，你就是吓唬吓唬我对吗？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离婚？若林，你要是真不想离婚，我们就不离了，我们夫妻三十多年，怎么好说离就离？”
杜若林笑了起来，“不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