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瞧见木桶里的人睁开眼,老者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在他的手中,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散发出来的药味,让木桶里的人皱起了眉。
木桶里泡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景帝跟苏清寒费劲力气想要找的人。
那些想要杀掉苏致远的人没有想到,苏致远竟然还活着,毕竟当时,他受了重伤,还被顺着高处,扔了下去。
或许是命不该绝,摔下去的时候,有大树为苏致远做了缓冲,加上他遇到了眼前的老者,所以才保住了性命。
“不要皱眉,这是老头费尽力气才找齐的药,赶紧喝了。”话说完,老者将药碗凑到了苏致远的面前,他伸出手来,掰开了苏致远的嘴,将汤药给灌了下去。
药一入口,浓郁的苦涩让苏致远想要挣脱,奈何老者的力气很大,苏致远只能被动的,被灌下了黑漆漆的苦药汤。
“成了,你泡着吧,一会儿老头再来看你。”灌完了汤药,老者十分满意,他一松手,药碗就掉进了木桶之中,老者从怀中拿出酒壶,一边喝着,一边想着屋外走去。
“别在木桶里尿尿啊。”走到门口的时候,老者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转身想着苏致远看去,恶狠狠的开口道。
听老者如此说,苏致远十分无奈,自己喝药的药碗,都被扔在了木桶之中,自己还泡在这里面,他怎么可能在这里面……方便?
然而,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苏致远就明白了老者的意思,因为他忽然就有了尿意,而且十分强烈。
强忍着尿意,苏致远想要开口去喊老者,奈何张嘴之后,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也难怪,苏致远昏睡了许久,嗓子多少都会受到些影响,暂时说不出话来,也是正常。
越是想要出声,就越是没有声音,尿意越来越强,苏致远心里急得不行。
在这样下去,只怕自己就真的要尿在木桶中了,一想到自己要泡在尿里,自己用的碗,也泡在尿里,苏致远只好强忍着,将注意力转移。
“哗啦啦,哗啦啦……”
就在苏致远想着别的事情,来转移自己注意力的时候,屋外,老者的声音忽然传来,不仅如此,还伴着清楚的水声。
这一下,苏致远脸都要青了……
…………
“娘娘,皇上将皇后娘娘的凤印收回,莫非是想要废后?”寿康宫中,陆嬷嬷看向太后,有些不解的询问道。
“如今,皇上的心思越发难猜了,哀家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何意思?”听到陆嬷嬷问,太后转动佛珠的手,不由得停了下来,“不管皇上做什么,哀家都是支持的。”
“话虽然如此说,可肖家……肖家的势力不小啊!”先皇还在的时候,肖家的势力就已经很大了,这么多年,肖家肯定比以前还要好。
“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一个臣子的势力再大,也只能是臣子,若不能为皇家所用,不如舍弃。”眼中闪过了寒意,太后语气淡淡的开口,“虽然哀家的母家,在朝中的势力一般,可对于皇上,却是绝对的拥立。”
太后是聪明人,太后的母家也都是聪明的,毕竟,有太后时时提醒着,所以这么多年,林家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只不过,林家没有太出众的人,所以皇上始终没有重用过林家的人,林家在朝中的位置,一直也不太显眼。
“娘娘,听说前段时间,林大人想往宫里送人?”后宫之中,除了太后之外,再无一个林家人,林家想要往宫里送人,巩固地位,倒是也正常。
“恩,让哀家拒绝了,眼下宫里的状况,让林家的姑娘进宫,不是守活寡吗?”点了点头,开口开口回答着,“之前哀家有些糊涂,可现在,哀家想明白了,皇上的脚步,并非是任何人,可以决定的。”
“他想要去哪,是他的事情,旁人无权干涉,况且,皇上并未因为美色,而耽误朝政,也未因为妾妃,而不尊皇后,之所以皇后会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太后本就是聪明的,不然也不会从当年的艰难境地中,走到如今的位置。
“皇上跟先皇不同,他知道,怎样做是对的,所以哀家不会干涉他的任何事情。”继续把玩着佛珠,太后再度开口,脸上露出了笑意,“他是让哀家自豪的君王。”
太后如此说,陆嬷嬷笑着点了点头,以前太后想不通的时候,陆嬷嬷还有些担忧,可如今,这些担忧都没了。
太后,到底是太后。
寿康宫里的对话,最终传到了景帝的耳中,景帝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他看着手中的奏折,心里面琢磨着,找给机会,为林家提一提在朝中的地位,不管怎么说,林家都是太后的母家。
…………
“娘娘,您距离后位,又近了一步。”宜春宫中,红袖冲着荣贵妃福了福身,笑着开口说道。
“这话说的还有些早,虽然皇后的凤印被收回,人也被禁足了,可说到底,肖家还在。”话虽然如此说,可荣贵妃脸上的笑意,却是一直都在的。
看得出来,此时荣贵妃的心情很好。
皇后的宝座,她想了很多年,如今终于是触手可及,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娘娘,肖家有了不臣之心,就算眼下还在,怕是也长不了了,皇后被禁足,又被收回了凤印,肖家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
听荣贵妃说完,红袖再度开口,她心里也是高兴的,毕竟,皇后倒了,最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