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想到了很多问题,首先,自己到底是被送到了别的地方,还是身处幻觉之中,如果身处幻觉,那么周围很多东西都是假的,当然这墙壁是真的,否则自己也不会撞得那么厉害,毒烟也是真的,自己确确实实已经出现了中毒的现象,既然如此,如果自己身处别的地方那还罢了,如果还在那原来的地方,出口可是被土肥圆堵住了,众人就如同身处一个密封的空间里,黄皮子大放毒烟,别人就没有反应?不用说别人,就是黄皮子自己,他就算不怕自己释放出来的气体,这地方浓烟滚滚,难道就没有一点反应?
尤其是自己一刀已经把他划伤了,这玩意儿既然能想办法暗害自己,就一定没有走远,他怎么就没事儿?难不成他对自己的毒气完全免疫?牛二柱此时脑子里虽然昏昏沉沉,可是这一个疑问却始终在脑海里萦绕,大少此时已经全身瘫软,动一下都费力,不过昏沉之中,大少眼睛看不见,鼻子却异常灵敏起来,为了保证有充足的氧气支撑,大少费力的大口喘着气,在吞吐毒烟之间,忽然闻道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儿,在自己不远处萦绕不休。800
大少心里一动,拼尽全力扭过头来,向着血腥味儿传来的方向奋力看去,此时这地方不但漆黑一片,而且浓雾滚滚,更加看不分明,不过饶是如此,牛二柱依然可以看到在黑暗深处,有两个鬼火一样的东西在流转不休,闪烁不停,就像是,像是两只眼睛!这突然的发现给牛二柱带来了一线生机,他忽然想到,那里很可能是黄皮子的藏身之处,既然他在那里能够安然无恙,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在那地方逃过一劫?
当然,如果黄皮子镇在哪里,自己过去,很可能是自投罗网,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黄皮子一口咬死自己,根本就不费力气,不过即便是死,一口毙命也比在这里零受罪要好得多,牛二柱看毒气逼近,一刻也不容多耽搁了,便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手脚并用,扣着地上的污泥,伸开手指去用里往拖拽身体,生死关头,牛二柱也豁出去了,求生的yù_wàng激发了巨大潜力,牛二柱两膀较力,使劲向前爬,你还别说,在全身瘫软的情况下,居然真的爬动起来。
昏黄的毒气如烟似雾,大少即便是爬出了一点儿,所处的位置不消片刻也被毒雾笼罩,因为运动剧烈,吸进的毒气更多,牛二柱此时感觉到呼吸更加困难,吸一口气似乎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胸口气血翻滚想要张口呕吐,眼瞅着可以逃出生天,却无论如何爬不过去,急得满头冷汗,更加难受,其实牛二柱离那闪烁的光芒只有不到四五米远,可这么短的距离,对于大少来说,已经天涯咫尺,生与死的界限了。
尽管如此,有了求生的机会,牛二柱也不曾放弃,咬紧牙关,实在挺不住的时候就咬一下嘴唇,用疼痛刺激自己的感官,防止自己昏迷过去,不到几分钟的时间,牛二柱嘴唇春已经被咬的稀烂,一张嘴里鲜血淋漓,已经接近于麻木,即便咬的再狠,对神经的刺激也越来越小了,不过大少这罪也不是白受的,在他的坚持之下,身体和鬼火的距离越来越近,充其量只有一两米了。
地面虽然都是稀泥,可在泥水里还是掺杂了不少石块儿,磨得十指生疼,牛二柱顾不上手指被搓掉了皮肉的疼痛,见那鬼火越来越近,心里不由振奋起来,大喘了几口气。连扯了几次,终于将身体拖向了前方,离那鬼火只有一步之遥,牛二柱到了此时,已经是筋疲力尽,连喘气都费劲儿,可到了这地方,空气开始变得清新,非但如此,头顶还传来一股清风,这股风虽然不大,不过却足以吹散毒气,让昏黄的毒雾无法靠近。
牛二柱到了此时,那真是死中得活,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感觉着体力就像流水一样慢慢恢复。不过大少毕竟在毒气里呆的时间太长,要想一下子恢复是不可能的,这要是平时,也不是个事儿,反正时间有的是,也不急于一时,可就在大少刚刚靠近的时候,那鬼火一样的光芒忽然一闪,忽悠一下子忽然飘近,在大少朦胧的眼光中,那光芒骤然扩大,变成了一汪幽绿的潭水,潭水中深不可测,闪烁着死亡的气息。
牛二柱猛然闻到一股腥臊恶臭的味道,这味道太熟悉了,就是老黄皮子的味道,牛二柱一闭眼,心里比谁都明白,那东西可能不耐烦了,要对自己下毒手。若是平日里,牛二柱也不惧他,可如今连站起来都困难,哪有力气和他纠缠?事到如今折腾了半天,还是难逃一死,大少倒没有什么害怕的,反而是一阵轻松,心说爱咋咋地,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与其怨天由人,还不如闭眼等死!
就在牛二柱一心求死之际,在那光芒的斜刺里忽然有冲出两个绿油油的光点,这光点和黄皮子的眼睛差不多,只不过比老黄皮子要小,而且气势也差得多,这两个光点分作两个方向,来势甚猛,一左一右,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把老黄皮子拦了下来,三方相撞,发出吱的一声惨叫,老黄皮子被撞出去五六米远,本想继续冲上来,可一看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再者身上有伤,也无法硬拼,只好身子一纵,一道黄光飘了下去。
那两个光点见占了上风,也互不相让,争先恐后的追了下去,只留下牛二柱一个人在黑暗中呼哧呼哧的连喘粗气。大少虽然没有看见刚才的场景,见那黄光突然飘走,也知道死中得活,心中不由得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