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发财将以往的经过讲述一遍,牛二柱在一边儿就犯开合计了,这老狐狸究竟想干什么,难道要加害卜发财?不能啊,他口口声声有求于人,怎么会此掘坟墓?再者他要是真有这个心,在洞里动手岂不是更加方便?怎么会再杀一次回马枪?可他要是没有恶意,那这事儿就更不好解释了,难道费了如此的周折,仅仅就是为了送这骷髅过门儿?这也解释不通啊。
牛二柱琢磨了半天,依然理不出一个头绪,正在前思后想,忽然猛地想起一件事来,抬头在屋里一踅摸,这屋里空空荡荡,除了自己和卜发财,就只有一些桌椅家具,余外啥都没有。大少心里纳闷儿,回头又问卜发财:“三兄弟,你说老狐狸把那骷髅给送来了,可那东西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
卜发财一听箭骷髅两字儿就浑身哆嗦,战战兢兢憋了半天,终于蹦出三字儿来“我不知道!”牛二柱一听这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算怎么档子事儿?难道弄得这么热闹,到头来只是三耗子做的一场噩梦?牛二柱不信邪,在卜发财屋子里一阵翻腾,连三耗子的夜壶都找了出来,可就是不见那东西的影子,卜发财可就有点儿发傻了,这是玩儿的什么花活?
卜发财刚开始吓得不轻,可到了后来,看牛二柱翻箱倒柜也找不出自己那位苗条得不得了的老婆,顿时就放下心来,人一轻松话自然就多了,卜发财哆里哆嗦从被窝里爬出来,看着牛二柱道:“二哥,你找啥呢?我看算了吧,我这几天连惊带吓,说不定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反倒把大家惊动了!”
卜发财边说边下炕,虽然现在是冬天,可老板娘一家都是好心人,不但把炕烧的滚热,而且屋里还有老大一只火炉,炉子里热火熊熊,烤的这屋里就跟暖春一样。卜发财本来还在睡觉,屋里又暖和,也就没穿什么衣服,他往下一走,牛二柱一回头,正好看见脖子上有什么东西,紫红紫红的,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牛二柱心里一动,也不搭理卜发财,几步凑过去一看,顿时惊得面如土色!
只见卜发财脖子上有一个鲜红的咬痕,红中带紫,似乎随时都会滴出血来,这倒不打紧,关键是这咬痕中间竟有一个清晰的图案,刚开始看不清楚,可过了这么一会儿,那痕迹却是越来越明显,凸鼓鼓的显露了出来,有鼻子有眼,云鬓高悬,明眸流转,竟是一个女人的头像!
牛二柱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儿?卜发财曾经说过,在他昏迷之前,那骷髅曾经咬过他一口,难道这就是当时落下的痕迹?照这么说,那就不是做梦那么简单了,那老狐狸和骷髅一定来过,所说的一切十有**都是真的,可那老狐狸明明把骷髅给留下了,现在怎么就是找不到?卜发财脖子上的伤痕如此特别,难道……
牛二柱猛的一激灵,要是自己想的那样,这事儿可就太可怕了。多了一个白骨精到还没什么,只要她没有恶意,倒也不用太过计较,反正自己已经有了一个死而复活的祖母,再多一个骷髅弟妹,也就是多加一分小心的事儿,可看现在的形势,八成是那骷髅借着刚才咬了卜发财那一口,已经通过伤口进入了三耗子体内,这事儿就难办了,万一以后她真的在卜发财体内生长起来,最终代替了卜发财本人,那这事儿可就完了!
牛二柱想到此处,脖子根儿就开始冒凉气儿,他实在不能想象卜发财变成女人是个什么样子,那不但是匪夷所思,就连三兄弟这条命恐怕也要搭到里头,这事儿可耽误不得,得赶紧想办法。牛二柱怕卜发财心里害怕,也没告送他实话,只是说他大冬天的就穿一个裤头儿出去,又受了惊吓,已经得了伤寒,必须马上找大夫调治,扶他重新上炕躺下,又叫一个伙计在身边看守,回头就找马凤仪和老板娘商量去了。??鬼不语34
两个女人一听事情的经过,也是吓得不行,沉默了一阵,还是马凤仪见多识广,比一般女人有见识,知道这事儿邪性,一般的医生恐怕看不了这病,得找那懂行的阴阳先生或者看邪病的出手,才有治愈的希望,军粮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怕没有这种高人,还得到天津城里去碰碰运气,这事儿事不宜迟,必须马上动身!
牛二柱和老板娘全都点头同意,马凤仪在城里人面极广,又是江湖大亨,这事儿就只能靠她,在此之前,暂且死马当活马医,由老板娘出面在军粮城里找一些手艺好的大夫,先给卜发财诊治诊治,好坏先搁一边儿,主要是先把不发财的心给稳住,万一没什么大事儿,几副膏药下去,人就没事儿了,岂不是更好?
商议已定,一行人分头行事,马凤仪到天津般请高人不提,单说牛二柱这一边儿,老板娘到也麻利,出去不大一会儿,连大夫带算卦的瞎子,领回来一大帮,足有五六十号,牛二柱一看这可不行,你来这么多人,回头卜发财就不疑心?再说了,走江湖的郎中,以骗人的居多,你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别回头看不了病,再乱开方剂,把卜发财给吃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这些人要混进一些噶咋子来,再顺手偷几件东西,那不是倒霉催的么?
牛二柱想到此处,赶紧站起来把这帮人拦住,先用江湖上的黑话问了问门户、堂口,再表明了身份,事先把话说明,我们可都是道儿上的,正经青帮出身,江湖上的那一套可都全懂,这里边儿要是有江湖上的朋友,那您赶紧走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