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上黑漆漆的,一盏油灯根本照不了那么远,看起来倒是一片模糊,不过朦胧之间,牛二柱还是发现了一个东西,在房顶和地面之间飘飘忽忽,来回晃荡,这玩意儿也就一个拳头大小,离地面又远,别说不注意,就是有心去看,也不一定能够察觉,也幸亏牛二柱师傅多,其中有一个铁算盘刘青,练过夜视的功夫,牛二柱虽然学的有点儿二五眼,可毕竟还比一般人强一点儿。
大少半点儿没有声张,悄悄给老太太和马凤仪使了一个颜色,拿眼睛直往上领,马凤仪和老太太也是人精,立刻就明白了他的上一看,虽说看得没有牛二柱真切,可也发现了上边儿有东西,这俩人也是沉默不语,马凤仪指了指那东西,又指了指自己的镖囊,那意思是想给那东西一飞镖,先打下来再说。
牛二柱赶紧摇头,在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之前,还是先不动手为好,以免打草惊蛇,你想啊,那东西十三不靠,就直接悬在房顶,啥东西能有这本事?除非是蜘蛛,可世界上有这么大的蜘蛛么,真要有不就成精了么,这要一镖打下来,人家要不死,这仨人还不得忙活半天?
马凤仪见牛二柱不同意,也就不再坚持,不过脑袋上悬着这么一个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总得想办法看个清楚。大少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自言自语的道:“不成,我总觉得不放心,咱们还是把东西清点一遍,万一丢了什么东西,咱也好早想办法!”
老太太和马凤仪一愣,这都啥时候了,牛二柱居然好要清点财务?这可不是啥好事儿,万一把箱子打开,人家直接跳下来抢东西咋办?可这牛二柱还是个说干就干的脾气,也不听俩人解劝,自顾自就直奔那四个大箱子。
马凤仪和老太太拦不住他,也只好任他穷折腾,这大少说是检查财务,可并不打开箱子,只是在那里清点箱子的个数儿,马凤仪和老太太看得直乐,心说这是啥毛病?你数箱子就算是清点财物了,人家要是把财物拿走,单把箱子给你留下咋办?你不还是个鸡飞蛋打?
牛二柱也不管别人是咋想的,就在那儿翻来覆去的数,数的没完没了,到后来马凤仪都不耐烦了,上来扒拉大少:“二哥你干嘛呢,就这四个大箱子,你还没数完?你这打算数一夜还是怎么的?”
牛二柱也不说话,还是在哪儿掰着手指头数,马凤仪一看,完了,这人魔怔了,刚要再说两句话把他劝开,大少忽然惊呼一声:“不对,出事儿了!”
老太太和马凤仪吓了一跳,不知道牛二柱为什么突然来这一嗓子,赶紧围过来问,到底是出了啥事儿?大少也不回答,这小子还玩儿起了深沉,叫老太太和马凤仪把箱子抬起来,说自己要看看箱子底儿,问题可能就出在这儿!??鬼不语12
老太太和马凤仪心里一动,立刻就想起一种可能,这江湖上偷东西的手段可谓千奇百怪,数不胜数,有直接把墙挖开的,又从房顶上下手的,还有就是挖地道,前边儿也说过这旧社会的小偷儿挖地道都是把好手儿,这里边儿又分吃死人饭的,和吃活人饭的,吃死人饭就是盗墓,吃活人饭就是直接往人家家里挖地道,自己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拿走。
这四个箱子可是不小,个顶个儿都跟养金鱼的大水缸一样,人家要是直接把地道挖到箱子底下,用利器把箱子底儿凿开,那金银财宝可就直接呼啦啦地往下流,人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给你来一个连锅儿端,你还毫无察觉,直到启程哪天才有可能发现,不过到哪时候儿可就晚了三春了!
俩人同时想到了这一点,可就不敢再犹豫了,立刻伸手就搬那些箱子,这一上手儿可就发觉了,自己纯粹是瞎想,你想想,这一箱子都是啥,不是金子就是银子,那份量能轻得了么?这要是空箱子又什么份量,这玩意儿能一样么?
马凤仪就打算就此拉倒,可牛二柱不同意,这箱子没事儿,保不齐那箱子有事儿,可不能掉以轻心,既然已经动了手了,那就索性来一个彻底的,把这些箱子摞在一起,也绝了这种丢东西的可能,以后就真出了事儿,最多只丢一箱子而已。
马凤仪不置可否,不过既然牛二柱说的有道理,也就不妨一试,可这难题又来了,这么大一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真金白银,谁抬的动?马凤仪伸手试了试,纹丝不动,根本连个缝儿都撬不起来,牛二柱也伸了手儿,俩人儿一起抬,费了半天劲儿,弄了一声臭汗,还是屁用没有!
这牛二柱可就犯难了,这要弄不动那可咋办?俩人正在犯愁呢,老太把嘴一撇,撸了撸袖子,上来一手一个,把俩箱子夹在胳肢窝里,轻轻松松就摞在了一起,完事儿还拍了拍手,微笑着看了看牛二柱和马凤仪,笑容和眼神中充满了鄙视!
牛二柱和马凤仪看得直吐舌头,乖乖,这老太太得有多大劲儿,这还是人么?不过话说回来,这老太太本来就不是人,白骨精出身,还吸收了黑蛇精的妖气,有这么大力气倒也不奇怪,俩人真正担心的是卜发财,这要俩人真结了婚,那卜发财还有好儿么?就这三耗子整天还想捡了宝一样?
可不管咋样,老太太今天也算是帮了大忙,须臾之间,就把四个箱子摞在了一起,这箱子本来就大,这一弄就几乎顶到了房顶,马凤仪和老太太抱着肩膀,心想这回总该没事儿了吧,谁知道这牛二柱真是一个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