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禁营存在了这么些年,当年跟着皇上一同打入中原的老臣,指不定都知道。
苏宛平将字条收入信筒中,随即放在了抽屉中,并交代高文高武带着人马全部撤出险崖,余下的由喜客来的杂货郎来打探,对方既然已经发现了他们,再留在那儿已经没有了用处。
看来她得抽个时间去一趟福禄寺才成了。
天堪堪亮,时烨醒来,却没有看到床里头的媳妇,心头疑惑,他起身穿衣,出了寝房,就看到自家媳妇在堂前看舆图,他一边整理衣裳一边朝舆图上看去一眼,上面竟是福禄寺的详图。
“你要去福禄寺?”
时烨在苏宛平身边坐下。
苏宛平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看他,随后点头,问道:“时烨,你今天去京师营么?”
“可去可不去。”
时烨不知她要做什么。
“时烨,我想去福禄寺一趟,看那块石碑,你去京师营带上我,我做你的亲卫兵,到时你往京师营去,我往福禄寺去,如此更好掩藏我的行迹。”
苏宛平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
时烨却是看着她,“可是石碑有问题?”
“我认为石碑是假的。”
苏宛平将内心的疑惑说出来。
时烨并无意外,“我先前也这么跟兄长说的,兄长却是信了。”
这倒是个麻烦,太子殿下若是信了,那这事就算是假的也是真的,再说太子妃的儿子取名为弘,这是应验了石碑上所说的。
“所以我想去看看,石碑上后头还有写下的字,不知是什么字。”
苏宛平做下决定,时烨想了想说道:“也可,只是那些字你并不认识,你要如何分辩?”
“是些什么字?”
苏宛平并没有看过,凤国沿用的隶书繁体,她是能认的,这么多年了,她也能写了。
时烨便说道:“这种字体多用于石碑上,用的是籀文,尚且你不认得,我也认得不全,小时候读书开了小差,除非是研究深的文臣与大儒,后生中相必弟弟会认得。”
时烨想到弟弟苏义。
这么一说她还得将弟弟带去了。
苏宛平想了想说道:“那就将弟弟一并带了去。”
时烨却是摆手,“不可,弟弟如今是左相,离不开。”
苏宛平真想有个照相机将上面的字拍下来,若不想惊动任何人,她只能将弟弟带去。
“我有办法了。”
苏宛平收起舆图,立即起身,时烨想要叫住她,她却是与时烨定好了时间,到时去往京师营时来王府一趟,就说她做了些吃食一同带上的。
时烨只好听了媳妇的话先去上早朝。
苏宛平坐上马车后直奔苏府去。
苏府内院,宁氏帮着丈夫整理官服,苏义双手展开,心头似有心事。
宁氏关切的问道:“夫君可是遇着了什么事?”
苏义看向媳妇,想了想说道:“皆是朝中的事,岳父不在京城了,什么事都得我自己来,有时候会有些难过。”
“哦?”
宁氏看着丈夫,莫不是在朝政上遇上难事了。
苏义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朝堂上,老臣皆不服我,尤其我那外祖父,我年纪尚轻,又不曾有岳父那样跟着皇上南征北战的经历,他们不服我也正常,只是如此一来,有些朝政我实施起来会有些困难。”
宁氏听到这儿,果然是朝臣不听管束,但苏义又笑了笑,“不要紧,你安心在家中就是,朝堂上的事,总得有个过程,范大人如今为右相,负责的是我当初的那些事,他会帮我的。”
一提到范井,宁氏也是心安的,“范大人两个月前曾派人召我前去看诊,他长年有咳疾,说是当年受寒所至,我正为他调理此症,现有好转,可是多年沉疴,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他有咳疾?”
受寒所至么?苏义想起当年的事,莫非就是那次引起的?
正在此时,苏宛平进来了,夫妻两人连忙从寝房里出来,苏宛平看到弟媳,开口说道:“有什么药可以让御医都看不出来是假装生病?”
宁氏呆了呆,她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明士还好,就是能瞒住御医就好。”
苏宛平补充,瞧着挺急的样子。
宁氏反应过来,想了想,说道:“有一种药,吃了会痒得难受,但出现的症状会全身皮肤通红,瞧着像得了重症的风寒,必能瞒天过海。”
苏宛平一听,立即说道:“快,将药拿出来,给我弟吃。”
“啊?”
苏义夫妻疑惑的看向姐姐。
苏宛平催着宁氏去,瞧着早朝都要开始了。
宁氏拿来了药,苏义二话不说将药吞下,宁氏看着丈夫难受,心头就难过,她自己制造出来的药防身的,结果用到了自己的丈夫身上。
苏宛平看着弟弟发红的脸,往床上一躺,好像一个病人,但苏义却是不停的挠痒痒。
宁氏派管家给宫里送了消息,左相大人生病,不能上早朝,这是要告假。
早朝上,左相不在,众朝臣都觉得奇怪,宁府的消息送到了,时郁一听,有些担忧,立即叫御医去苏府看看苏大人的病情。
朝中原本不少要弹劾的老臣,见左相不在,也就不开口了,于是这一个早朝,难得的看到满朝文武一脸和气的样子。
而苏府,御医过来看诊,苏义躺在床上没什么声气,将御医吓了一跳,诊了脉,风寒严重,瞧着全身都起了红疹子,病情很危险,于是开了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