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嫣抬头,泪眼看她。
苏宛平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随后她进入内室。
内室里,孔氏躺在床上,全身都有些乏力,也没有什么精神,与上一次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不过算着日子,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些中毒的症状,偏生她染了伤寒,谁都没往这上头想的。
孔氏听到脚步声,朝她看来,看到苏宛平,拍了拍身边,“你来了。”
苏宛平听到这有气无力的一声,心头难过的不校
她在床沿的绣凳上坐下,上前握住孔氏的手,问道:“母后,你可有哪儿不舒服?”
孔氏摆手,“老了,不中用了,只是烨儿出征,我的事,你们千万别出去,便我好了。”
苏宛平哽咽着点头,她也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传出去,只会民心不稳。
“母后,我一定会查出来的,我决定留在别宫,由我亲自照顾你的吃食。”
苏宛平下定决心。
孔氏听了,却是笑了,“倒是难得吃到你做的饭菜,如今我已经这样了,吃一吃也留个念想。”
苏宛平听着越发的心酸,“母后,我上一次就不该回京城的,该一直守在这儿的,是我不孝。”
上一次是孔氏催着几人回京城去,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
孔氏摆了摆手,“这都是命,我这病怕是难好了,饶生老病死,你该看淡才是。”
孔氏许是还不知道自己是中毒,苏宛平也不再提及此事,只应了一声好,却是不舍得放下她的手,时烨不在身边,她一定要代时烨尽些孝心,不想留下遗憾,可惜时烨在这个时候出征了。
“太子妃不曾来?”
孔氏已经看到只有苏氏一人进来,刚才已经与女儿了一些贴心的话,按理太子妃也该一起来了。
苏宛平只好如实了,太子妃生了病,家里又有幼儿,她没法来了。
孔氏听后却是面上错愕,竟然不曾来。
苏宛平陪在孔氏身边就没有走,时嫣平息了心绪,也跟着进来,却是她亲手做了莲子汤送了过来。
两人陪着孔氏一同喂下莲子汤,没想才吃下又吐了出来,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再这么下去,吃什么吐什么,人要怎么受得了呢?
苏宛平起身,由时嫣陪伴着孔氏,她却是出了寝房。
门外守着的是禁卫军,苏宛平将洪沛叫了来,洪公公也老了。
“洪公公最近可有哪儿不舒服?”
洪沛摇头,“老奴身子骨还算健朗,只想服侍在娘娘身边。”
他是担心苏宛平将之调走,苏宛平也没有点破,只好道:“洪公公,别宫里的采买是你负责还是刘公公?”
“正是老奴,刘公公是别宫的内务总管。”
原来两人一人主外,一人主内。
“你采买的吃食,都来自哪儿,又经过什么渠道检验?”
于是洪沛一一了,宫里提供的东西皆是由皇商所送,而且有专门的下人运送,同时御膳房中,也有试吃的下人,便是端上了桌,也同样的有试吃的下人与京城皇宫里一样,同一位皇商所送的吃食。
而这些皇商也不是随意选的,多是大家族,一但出点什么事,都脱不了干系,瞧着一切手续都不曾有问题,洪沛又是跟了这么多年的老人,看来吃食上的问题,她还得斟酌一番。
再父皇也是吃的同样的东西,却不见有事,那么不在吃食的来源上,那会不会是相近的人?
苏宛平带着洪公公在别宫里到处转了转,她一边走一边沉思。
别宫里守卫森严,吃食上若没有问题,那还有什么是能靠近母后的,衣料、首饰、胭脂?
可是这一切都出自京城里的皇宫,有专门的宫女纺织与刺绣,这一切都是有规章的,除非这些人都有问题。
苏宛平将整个别宫转了一圈,最后来到花园坐下,她也没有再让洪公公跟着了,她却坐在那石凳上想事情。
宁氏走了过来,她来到苏宛平身边坐下,见姐姐心情不好,忍不住道:“我怀疑皇上也身体有恙,我思前想后,皇上与皇后同吃同寝,一但真有什么,也有可能中毒才是,所以姐姐,我能替皇上把脉么?”
苏宛平一听面色震惊的看向她,立即起身,“走,去书房。”
于是两人匆匆猓刘公公进去传话,没多会儿刘公公出来,劝着两人先回去,皇上心情不好,不方便打扰。
苏宛平没法,只好与宁氏先回去。
夜里,苏宛平和时嫣一同守在孔氏的床边,两人一起守的夜,可是这一夜孔氏过得很不好受,隔没一会儿就会咳嗽起来,她会吐血,根本没法整夜长睡,而苏宛平和时嫣也在旁边守着,心中担忧不已。
亮时,孔氏却催着两人赶紧回去休息,终于在孔氏的责备下,苏宛平和时嫣开始轮流着守在孔氏的身边。
现在的吃食是苏宛平亲自做的,她与孔氏一起吃,她想知道,如果中毒,她也会跟着中毒,然而她并没有感觉到不适,吃完后如往常一样。
除此外,陪在孔氏身边,她的衣料,首饰和胭脂,她都一一检查过了,都没什么问题,宁氏仍旧坚持要给皇上把脉,如此才好定夺。
苏宛平来了两日,也不见父皇过来看母后,她觉得奇怪,于是心思一动,对洪公公吩咐道:“你去前头传个话,母后要不行了,请皇上过来一趟。”
皇后的身体情况与前几日一样,他这是要向皇上撒谎么?
苏宛平接着道:“你去吧,皇上若是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