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平的眼眶莫名有了泪意,结发……结发夫妻?
苏宛平想到这儿,她竟是笑了,从怀里拿出一个香囊,将两缕头发放入香囊中,带于身上,就像时烨时常陪伴在她的身边一样。
苏宛平心情大好,从屋里出来,就看到杜储呆在院中,莫不是在等着她,看她怎么哭鼻子不成?
“九爷,时烨走了?”
杜储连忙抬头看她,一脸的惊讶,她是如何得知的?
苏宛平却是扬起了唇角,她在杜储身边坐下,接着问道:“说说看,余城眼下怎么样了?”
杜储反应过来,便将余城的事说了。
余城内,蒋家家主与青帮帮主都死了,而两家却结了死仇,正不死不休的相斗,蒋夫人已经将大女儿嫁入顾家,原本该守孝三年,家中子女才能婚配,哪知蒋夫人却在喜事后才发丧,所以才成就了这段姻缘,保住了蒋家。
如今青帮表面上不敢动蒋家,但是暗地里却是各种勾当,城里不太平,那青帮帮主是孙令仪的嫡长子,没有孙令仪有手段,年轻不服众,便是青帮内部也有各派系,想来也没有以前的威势了。
苏宛平一听,便点了点头,看来该轮到她出手了,只是她该怎么回到城里,她得想法子弄到银子,瞧着是不是可以乘着蒋家和青帮内部的混乱,暗地里在两家那儿捞些银子救急?
余三当家来的粮食和杂货全部在私岛上停放,不敢入余城的码头,好在苏宛平早已经派人去通知了,至于苏杭两地的布料也早已经到了梅岭县,还是按着先前的,先收下了布料,卖完便将货银给回。
然而这段时间她只顾着与蒋孙两家相斗,都不曾去行商,所以这批布料也一并在余家的私岛上存放。
苏宛平就这银子一事想了一个早上,正在她筹谋之时,院外有人求见。
杜储将人带了进来,来人三十上下,一身长衫,虽说作书生的打扮,但看得出来,他很精明,是个商人,此人就跟滕海有些像,不像读书郎。
来人自报家门,“我是鹏城王家长子,听得喜客来杂货铺生意极好,原本想加入杂货铺行商,后又想着今年乡试之年,再去拼上一拼,若不成,便死心踏地的做生意便是。”
“于是我得知喜客来还有钱庄的生意,利钱极高,与其将这些本钱放在手中浪费一年,倒不如放入喜客来的银庄赚些利钱,若是我中了,将来入士为官,自不能再参与行商之事,倒是存于喜客来银庄也是一大笔收入。”
此人说的话合情合理,听者似乎不得不信。
苏宛平将之上下打量一眼,有人特意送来银子,她哪有不收的道理,只是这人怎么知道他们住在这城郊的,还有余城的事此人不知?太诡异了些。
王公子在桌前坐下,便漫不轻心的喝起茶水,杜储和滕海在清点,半晌后,两人一脸惊讶的看着苏宛平,说道:“银钱有十五万两。”
十……十五万两?
苏宛平再次看向这位书生模样的王公子。
王公子却是点头,“苏东家可得点仔细了,这一笔帐是我王家的全部积蓄,这一次就交给你了,我知你们傅家在余城的事,但是我相信苏秀才,想来苏秀才的前程不会只值十五万两银子,今日我王家为傅家度了此难关,他日苏东家如数将利钱交付于我便是。”
“那你存多久?”
苏宛平决定这一次写下的文书,必定定死期限,什么不到期限只能取回本金的事,从此以后她银庄的规章之中不会再有,这一次亏便是吃在这一条规则上,也是她上一世带来的思维模式,人人平等的社会,自然她也不能不让别人取钱回去救急。
但是现在她长了教训,一但定死了这条规矩,谁要取本金都不可以,但是可以根据存款金额来借款,不过借不借那得她同意,到时她可以根据对方的实际情况来决定,她算是变相的给普通百姓救急要钱一个缓冲,却是管制了所有的客商。
王公子一听,便说道:“我存五年吧。”
“五年?”
杜储都惊了一跳。
苏宛平却越发觉他古怪,此人不认识她,却敢将这么多的银子存到她名下,也太心大了些,但是眼下这一笔银子便是能救急她的银两,她必须收下,不管有没有问题,先救了眼前的危机。
于是苏宛平麻利的将五年之期的文书备下,为此她在上面注重的写下一条,文书注明五年,五年内不可以用任何理由取走银子,但可以凭着存银借款,最高可借存银的两倍。
对方看到这张文书,眼神里有笑意,朝苏宛平抱了抱拳,“苏东家会做生意,便是最后一条,想来将来银庄必能赚下不少银子。”
苏宛平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占了人家便宜。
王公子拿了文书便离开了,虽说这十五万两银是高利,但是五年的时光,够她翻身的,到那时她还怕还不上这十五万两银子不成。
苏宛平与杜储将人送走,待看不到对方的背影了,场中三人都高兴的笑了起来,“当真是雪中送炭,咱们要翻身了。”
苏宛平高兴的说道:“腾海,九爷,以后银庄新入一条规定,存钱定死期限,不到期限不得取钱,不然又被这些人合伙协持了。”
滕海和杜储立即点头,有道理,本该如此,不能好处尽他们占着,这么高的利钱,他们从来没有说不给的。
“大家伙的再养几日伤,过几日,咱们该打仗了,青衣回一趟金凌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