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傅氏已经跟吴喜从正屋里出来,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因为是从罪人村里将人迎娶出来,所以这形式还得走的,这六两银子费去了四两银子打通关系,余下二两银子,傅氏顺手就给了吴喜五百文。
吴喜拒绝不了只好接下。
剩下的银子,傅氏还得置办,时烨也得连夜赶回罪人村,明个儿他们再找媒人还有村里人一起去罪人村外接人,将人娶进门。
到时还得请个神婆去去罪人身上的晦气,免得将霉运带回了村子。
傅氏一一应下了,心里却有些担忧,这一两多银子,要接时烨进门,到时还得给罪人村各管事的骋礼,好在先前有打点,只需买些吃食和布匹,可是这样一算,村里人帮着去接,谋人和神婆的费用一算,银子还不够,更不用说喜宴了。
傅氏愁眉不转,苏宛平自是不知道,她以为就这样时烨就成她的人了。
待一家人吃完饭,傅氏将银两拿出来,将村长的打算说了出来,苏宛平没有想到找个罪人村的上门女婿得费不少银两,一般人家难怪要不起。
苏宛平是有心想给时烨一个热闹场面的,毕竟脱离罪人村,又是今生第一次成婚,虽然她没打算这是真的成亲,但是也不能辱没了人家。
“娘,我去想办法,这喜宴必须得有,到时请全村的人来吃,不买猪肉,就吃点粗面馒头,咱们家的鸡是小了点,杀一半做喜宴打牙祭,也就成了。”
傅氏点头。
母女两人计划了好久,当天夜里时烨得回罪人村去,苏宛平看着他一身伤很是不舍,她做了好几张烧饼,炒了腊肉给时烨带上,又亲自帮他理了理衣裳,交代道:“安心呆在罪人村里,我明日就骑着高头大马去迎娶你。”
苏宛平一边说一边笑,时烨被她一逗,原本严肃的脸上也有了笑容。
“刚才说笑了,我明日按着规矩来接你,你可不能再受伤了,不然我娶回家还得给你养伤,那可亏大了。”
时烨却忽然握住了苏宛平的手,目光紧紧地盯着她,苏宛平心中怦怦一跳,连忙抽出手来,当真是被个少年给撩到了,人家才十九岁,她在想什么呢。
时烨这一次光明正大的从院子里出去,苏宛平忍不住站在门口目送他。
半夜,母子三人睡得正香,后院又有了声音。
母子三人点着火把来到后院,就见时烨站在墙角边,此时一身狼狈,那原本干净的衣裳上似乎染了血迹,而他脚边却是一头野猪。
苏宛平惊愕的看着他,“你半夜去打猎了,你明明身上全是伤?你不想活了不成?”
她有些气愤,三两步来到时烨身边,气不过的推了他一把,他居然有些身形不稳,连忙扶着墙。
傅氏反应过来,看着这个毛躁的女儿,叹了口气,“快扶你夫君回屋洗个澡。”
时烨却是摆手,我这就把猪肉给分了,不然你们抬不起。
只见时烨蹲身上前,扛着几百斤的野猪就往院前去了。
苏义在后头瞪大了眼睛,傅氏也不淡定了,这个女婿也真是有力气,这一身蛮力,真要全力出手,苏大山怕是被一拳打死了。
苏宛平却跟着时烨,高兴的说道:“明个儿宴席有着落了,好样的,你是不是想着体面的嫁给我呢。”
时烨无语,他才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时烨将野猪放下,分肉的时候,苏宛平叫他留半头猪肉来,她明日另有安排,时烨也不疑有他,便按着她的吩咐将肉分开。
接着又去苏义的屋里洗了个澡,换了声干净的衣裳,出来的时候,只见他面色有些苍白,刚才苏义又给他上了一次药,偷偷告诉苏宛平,伤口全部裂开了,说这一日白养了。
苏宛平听着没有出声,再次目送着时烨离开,母子三人的心都不能平静。
第二日天不亮,苏宛平就叫上了苏义,“弟弟,你点着火把跟我走一趟,我们去找个人。”
傅氏听到声晌也起来了,见姐弟两人要出门,疑惑的问道:“上哪儿去?呆会天亮,你就得出发了,一路上还有神婆做法,你不能耽误了时辰。”
“娘,我知道的,我跟弟弟出去一下,马上回来就是。”
于是姐弟两匆匆出了村,她上次去余家湾的时候,见余家湾里有两位屠夫在县城里卖肉的,每日弄到了新鲜的肉就挑到县城里去。
苏宛平这一次就是来找他们的,她要将半条野猪肉卖给这屠夫,算下来能得到一两多的银子,这一两多的银子她打算去镇上买两套喜服。
如今有了野猪肉,做喜宴不成问题了,只是两人既然成婚,却连喜服都没有,反正庄户人家的宴席能有肉出现就不错了,想吃个有余有剩是不可能的,半头猪已经够慷慨的。
姐弟两人踩着夜色到了余家湾,先找到了张屠夫,此人这个时候也该起身去杀猪了,接着乘天亮之际挑到县城里去卖。
这会儿苏宛平送他半头野猪,他不用亲自杀,尤其是还是野猪肉,自是比养的猪肉更赚钱了,他倒是有门路送去富户家里头,不必在街头叫卖,正好富户家里头一直想要买野猪肉。
于是要了她半头,但因姐弟两人挑不起,少了几十文的钱,让张屠夫自己去挑。
张屠夫叫上儿子,各自挑着担子就来到了古道村,挑走了野猪肉,给了苏宛平一两碎银,还有三百文钱。
她拿了银子,立即换了身没有补丁的衣裳,带着弟弟告别傅氏去往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