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喜面子上过不去,上次拿着衙门里的公文,这位总管事不知对吴喜多和善,今个儿却是原形毕露。
吴喜看向苏宛平,看来此事他是帮不上忙了,正要劝着她走,苏宛平却上前一步,“管事大人,着实是我夫君与他们有旧情,我向来听我夫君的话,说起这婚事,当初还多亏了管事大人的成全。”
“这里有些吃酒的银子还望管事大人笑纳。”
苏宛平将身上余下的一百两银子交到了总管事的手中,原先的一百两花了出去,那些大大小小的管事收了银子不办事,但至少让她见到了总管事,她再用另一百两银子直接给了总管事,或许这事能成,不管如何,银子可以再赚,但人再这样受苦下去,恐怕命都保不住。
刚才苏宛平一直站着没动,就是在想苏大丫来罪人村做什么,先前这些管事都说不成问题的,忽然总管事的话锋转了风向,莫非苏大丫在中间做了什么不成?
于是她将银子一交出来,试探的说道:“管事大人,其实我也不求别的了,这小管事的做不成,我倒希望管事大人能准他们两人去伙房做采买的掌事,您看如何?”
那总管事掂了掂沉沉的银袋,脸上笑开了花,先前时夫子的弟子说不让两人做工地里的小管事,可没有说不准两人做伙房的掌事,他也不算是违背他的意思,再说这么多银子买这份差事,倒也合理。
于是总管事应下了,随即叫人将华应和卫成找来,当着两人的面让身边的人拿来伙房的衣服给两人换上,苏宛平总算松了口气,吴喜却是意味不明的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华应和卫成看到苏宛平,再看到自己身上穿着伙房的衣裳,而且不是普通的伙计,还是个小掌事,立即明白了什么。
此时总管事对身边人说安排两人跟着管事的出去采办,给管事的搬搬抬抬,其他就不必安排两人做了。
华应和卫成一听,高兴坏了,至少他们两人可以出去放风,同时只要搬抬一下菜框,两人一身力气,这倒是轻松的活计,于是两人感激的看向苏宛平。
回去的路上,吴喜有些生气,“二丫头,你赚钱也不容易,这一次一口气拿出这么多的银子,你娘知不知道?”
苏宛平知道吴喜是担心她乱花钱,她感激的朝吴喜看去一眼,说已经跟傅氏商量好的,为此苏宛平还拿出一两银子强行塞到吴喜的手中,是他帮的忙,与其请他去酒楼吃饭,倒不如折成银子给他更好。
吴喜不收,苏宛平却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回去的时候经过镇上赶集,苏宛平还买了瓜子点心和糖带回去,一股脑的送到了吴喜的家中,把吴喜的媳妇周氏给高兴坏了,心想着以后但凡傅氏家的事,他们就管,有银子赚呢,比村里那些小气的强多了。
苏宛平从村长家里出来,没想在田埂上遇上了苏三丫,今日的苏三丫又有所不同,她身子单薄,这么冷的天气,居然身上还穿着秋天的薄衣,衣裳破破烂烂也没有人缝补。
此时她背着背萝正准备上山,看到苏宛平,她脚步一顿,回头盯着她,就见她穿着新衣裙,不见补丁,人也越来越水灵,苏三丫气得咬了咬唇。
田埂不宽,平素村民走路,互相让一点就过去了,不过眼前的苏三丫,瞧着是没有要让的意思了。
苏宛平便靠一边站着,先让她过去,权当她一个小孩子,不跟她计较。
苏三丫冷哼一声,双手拉着背箩上的绳子,朝她走来,经过苏宛平身边的时候,苏三丫忽然冷笑一声,用背箩故意往苏宛平身上一挤,苏宛平站立不稳,身子往旁边一倒,她惯性的伸手一抓,正好抓住苏三丫的上衣,只听到咔嚓一声,两人一起滚落水田里。
苏宛平从泥巴里站起来,回头怒气冲冲的看着苏三丫,却见她上身的衣裳全部撕破挂在肩头,此时露出肌肤,爬倒在泥巴里好不狼狈,她惊慌失措的捂着胸口不敢起身,恐怕是刚才发生时太快,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害人害己。
原本想甩她一个耳光的苏宛平瞧见她这般模样,决定不理她了,这个时代最讲究名声,她这模样要怎么回去?
苏宛平从水田里爬上田埂,苏三丫立即反应过来,大喊:“苏二丫,你站住。”
苏宛平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理她,直接走了。
回到院里,苏宛平立即跑厨房打热水泡浴桶里去了,这么冷的天气,好在她娘时候在厨房里备有热水,家里的浴桶又方便,她倒是没有着凉。
这会儿傅氏从屋里出来,疑惑的朝西屋喊了一声,“二丫回来了?”
苏宛平在浴房里应话,傅氏又问了问罪人村的事,知道办妥当了,傅氏也安心了。
却在这时,傅家的院门被人敲得砰砰响,随之外头还传来钱水芳的咒骂声,“杀千刀的二丫头,她多大了,过了年都十七岁了,居然心思这么狠毒,把十三岁的妹妹推水田里不管,差一点给冻死了,如此恶毒的姐姐,咱们古道村还是第一次见。”
“大家伙的都来评评理,这世上还有人讲道理的,不要凭着自己找了个好上门女婿,就敢欺负我苏家没人,要知道这里可是古道村,个个都是讲个理字。”
钱水芳的声音很大,一边骂一边哭,围观的村民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傅氏没有开门,对苏家人自是敬而远之,这会儿听到钱水芳的话,立即进了西屋,看到西屋正房里脱下的泥巴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