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攸与李崇心下皆一动,这等秘闻,他们并未听说。若果真如此,此行风险必将大增。
可元子攸依旧不形于色:“这样的大事,陛下自然早知。皇叔放心,元叉能拉动武州酋帅,也自有别的酋族愿助陛下复朝。”
“不错,实不相瞒,末将已奉陛下秘诏,笼络契胡酋帅尔朱荣。契胡族人最是精壮善战,兵马亦众于武州数倍。时机一到,尔朱酋帅必应声而起,助我等一臂。”李崇应声接道。
李崇的接话让元子攸深感意外,他却坚定地也朝元雍点一点头。
见元雍之心已被动摇了八分,元子攸不给他时间再加思虑,又行大礼,恳切地说道:“皇叔,此行乃名垂千古之忠举。一旦事成,陛下必待皇叔如周公、霍光,届时皇叔仍以丞相之职辅政,既保了祖上基业,又光耀高阳一门。诸位亲王若知有此美差,必将争先恐后。而皇叔贤才过人,又得元叉提携,所谓地利人和占尽。陛下与太后若非对皇叔笃信至深,也不至于差小王来剖心告助。是替元叉篡权做颗棋子,还是助陛下夺回我祖江山,此间均系于皇叔一念!”
“好!”元雍深受震动,一口答应,“子攸贤侄只管回宫复命,此番救国除奸,本王虽死不悔!”
出了高阳王府,李崇对元子攸的口才赞叹不绝:“果然彭城王之子、清河王之徒,陛下既得殿下,真真没有后顾之忧了。”
元子攸一面自谦一面好奇问道:“恰才将军言及契胡尔朱荣,陛下果然有诏?”
“哈哈哈哈,那是老夫跟从殿下的急智顺势说的,虽假传了圣意,到时真要传用,也绝非难事。老夫与尔朱酋帅相识多年,他为人最是忠义,又兼有胆识武略,定会出手相助。”李崇抚须大笑。
元子攸点点头,深服李崇的不拘节,也暗自纳罕他口中这位仗义的契胡酋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