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青冷笑道:“小爷就是来砸场子的!你问为什么?好,小爷明着告诉你!小爷姓林,林家七爷!你们自己做的好事,自己还不知道?小爷来砸你们,也是你们咎由自取!”
那中年人眼珠转了转,明白了对方是因何而来,堆起笑来说道:“原来如此。林七爷,您请先别动气,容小人把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
“蔽处原本得了个绝色女子,还是带着重宝的,所以便用这个做赌注吸引客人。
“您也知道,来我们这里的客人什么样出身的都有,像您这样的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儿也不少,不知怎的,就有一位公子瞧见我们媚人姑娘之后就说这形容与林家小姐极为相似。
“您可要相信我们!醉春风自小人以下,从未有人敢说这是林家小姐的赝品。可您也知道的,我们不过是下贱小民,如何管得住那些贵公子的口舌?这一来二去,不知怎的,就把媚人的名声给传出去了。”
他苦着脸说道:“林七爷从来不踏足我们这种地方,自然不知道,我们这地方虽小,可是能够上三楼的人都是手笔极大的,一般的赌局都在一楼,赢面超过一千两的才能上二楼,这能够上三楼的便是赢面超过五千两的。
“上了三楼,能够连赢三场,才能见到媚人姑娘一面。迄今为止,见到媚人姑娘的人不超过十个。这十个人啊,”他脸色更加苦涩,“都不是小人这样的人能惹得起的,人家要说什么话,难道小人还能去堵人家的嘴?”
林沐青冷笑,“如此说来,你们醉春风竟是毫无责任?”
“也不能这样说,”中年人痛心疾首地道,“总归是在我们这里出事的,我们自当负责。这样吧,您说要赔钱还是要道歉?我们醉春风绝无二话!而且,若是再有人说媚人姑娘是林家小姐的赝品之类的话,我们定然会站出来解释的!”
林沐青冷哼一声,“你当你这样巧言令色,小爷便被你糊弄过去了?第一,你们必须撤销这个劳什子赌局!把这个乱七八糟的女人送走!若是让小爷知道,你们还留着她,小爷每日过来打砸一遍!
“第二,把你口中的那十个人列个单子出来,你不敢碰的人,难道小爷也不敢碰?
“第三,停业一个月以示诚意。你们若是做到这三点,小爷自然转身就走,若是不能……哼哼,咱们可不能善罢甘休了!”
中年人面色冷了下来,“林七爷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这三点,小人可都做不到啊!媚人如今是我们的赌注,若是送走了她,我们岂不是血本无归?
“给了林七爷名单,便是我们醉春风出卖客人,往后谁还敢来我们这里?七爷这不是断我们财路?再说得罪了人,我们也不能继续在京城立足了,醉春风虽然不大,可上上下下也养活了几十号人,难道这几十号人就要从此饿死?
“我们是开赌场的,开了门有饭吃,关了门,只能喝西北风。林七爷还要让我们连续喝一个月西北风?
“我们知道林家不缺钱,可钱就是我们能够拿出来的最大诚意了,七爷这般不讲情面,是摆明了跟我们过不去吧?”
林沐青勾唇一笑,“算你说对了!”他立掌如刀,狠狠往下一劈,厉声道:“给我砸!”
薏米红豆也不是好惹的,一声“得令”,转身就开始打砸。
中年人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阴冷,“既然林七爷不讲理,我们却也不是好欺负的!来人,好好招呼一下林七爷!”
他身后站着的七八个彪形大汉迈步上前,将林沐青围在当中,薏米和红豆身边也围了好几个人。
如今来围攻他们的人可就不是之前那些好打发的了。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饶是林沐青功夫了得,也脱身不得。
水心在暗中瞧得分明,立刻回了林府。
林府这边,林沐阳林沐深已经交割差事,回家休息了。
才回去便得到消息小姐有请。
二人去了之后,林梦知又把跟林沐青说的那一番话说了一遍。
白芷进来送点心,林梦知一眼就瞥见了摆在最显眼位置的一碟栗粉糕,那是顺利的意思。
心中有数,这才跟他们说:“七哥已经帮我去讨回公道了……”
林沐阳大吃一惊,他到底年岁大一些,在外行走的日子比较长,所知道的事情也更多,隐约知道醉春风是谢志章的本钱,不由得霍然站起,拉着林沐深就往外走,“我们去把你七哥找回来!”
林梦知装模作样在后面喊了几声,兄弟二人脚下生风,转眼就不见了。
林梦知长出了一口气。她也知道自己之前设的局也太明显了,以谢家人那样多疑的性格,必然是不会信的,即便到了今日,醉春风不也在查媚人的身份来历?
她唇边泛上一抹冷意,媚人的身份绝对经得起推敲,因为这个女子是前世真实出现过的,身份根本就没有任何疑点。
再加上为了设这个局她反复推演了十数遍,还删繁就简跟李程溪讨论过,李程溪也简单指点了一下,所以用“天衣无缝”来形容这次行动也不为过。
再加上她怂恿哥哥们去给自己“讨公道”,便成功洗脱了引谢天澜入彀的嫌疑。
谢家人再怎么狡诈多疑,面对这样巨大的诱惑也不会无动于衷。
只要他们入了局,还想脱身么?
林梦知并不知道前世谢家三子都死在周彧手中,但她知道,谢家四子没有一个好东西,谢天澜要死,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