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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蕾蕾到了家,武氏的心里没少画圈。她也知道因为自己与万士巨那档子事,在刘大人眼里已经没什么分量。她也看得出刘大人对刘采霞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但是她也知道刘武绝不会对自己做得太过分,刘大人确实每隔几日便会到武氏的房里过夜。
但是她看到蕾蕾乖巧伶俐的样子,与自己的女儿齐齐分不出个高低。俗话说有亲妈才有亲爹,自己在刘大人眼里不占地位,那女儿呢?于是武氏的心里就担心自己的女儿会受了委屈。正如刘武看到的那样,武氏一开始掰一块点心给两个孩子也会分出大小――大的给齐齐。这些刘采霞看在眼里也不好说什么。
是高大人的法子让武氏改变了做法。晚上齐齐随了蕾蕾去到刘采霞的屋里睡,一开始连着几晚武氏的心都不坦实。有道是啥人多啥心,她生怕刘采霞夜里不给把被子盖好了,齐齐着了凉怎么办?半夜给蕾蕾吃小灶没齐齐的份怎么办?
一连看了几天,见每天早上起来这两个孩子相互拉着手高高兴兴地由刘采霞的屋里出来,看齐齐的脸色也白里透红的才慢慢地放了心。
再白天照顾这两个孩子时,武氏也就不敢再偏心,一是她看出刘采霞对这两个娃娃一视同仁,再者她也怕万一自己做得不到,惹恼了刘采霞,还不是给自己找事?因而轮到自己时,也就尽心尽力起来。
刘武看在眼里,不禁暗自对高大人挑起大拇指,一件让自己头疼不已的事。就这样让高大人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也难怪人家高大人家里五个女人,还处得极为融洽,要放在自己身上,恐怕早就拨弄不开了。
这样一来,刘大人和刘采霞便能把大半的精力放在牧场里。昨天晚上刘武回到家里,把牧场里郝牧监的事情与刘采霞一说,并让她帮着分析一下柳夫人的话中之意,两人琢磨了一夜也不得要领。因而早早地吃过饭,双双往牧场里来。
到了牧场里。就有两位牧子跑来向刘大人报告:早上一来,就在一间马厩里看到有两匹马背上各搭了一件牧监的官袍,地上还多两副马鞍子。
刘大人赶紧到马厩里去看,果然。他看官袍似乎就是郝大人的,刘武心里不解:难道是夜里勤快洗了?看着不像洗过的,再说也不能晾到马厩里啊!
刘大人赶紧到议事厅去看,没有发现蒲昌牧两位牧监的人影,他们的马也不见了。本来,刘大人昨晚去找柳夫人讨要应对之法。并没得到柳夫人的什么明确指点,柳玉如只是让他听喝,他正发愁怎么回复郝牧监要的马匹数目,一见两人不在。心里巴不得他们总不见才好。
过了一天、一夜,还是不见他们现身。
刘武哪里知道郝牧监和张牧监挨了打之后,背地里也分析了几次,心说从打他们二人的身材上看一定是两个女人。是谁会对他们这么恨之入骨呢?想不出。
两人一想,还是去找西州王别驾给做主吧。于是两人把脸上的血擦了擦,但是额上的淤青是擦不掉的。正好做为在柳中牧遭到强暴的证据。二人到了西州衙门说找别驾。有衙役领了二人到别驾的公事房里,二人一看这位别驾他们不认识。
这位别驾大人五十上下、清瘦的脸庞,颌下一绺胡须,绝不是那位白白净净一脸富态的王别驾。别驾对二人道,“本官李袭誉,两位找我有何事,不妨讲来。”
郝牧监试探着问,“大人,西州别驾王大人……”
这位李大人立刻警觉地看着二人,“王达不思政务,贻误军机,处心积虑污告朝廷命官,吏部已发文贬职为民,昨天回原籍了。这还是朝廷念他往日军功,不欲深究……你二人是何人,与他什么关系?”
两人听了惊得北都找不着,连连说,“大人,小人没事,就要往外走。”
李袭誉大声道,“来人,带他们下去录清了身份备察,人可以走,但是不许擅离西州。”两人听了,把手在袖子里抖了几回,真是争了抢了来沾这份腥膻!这个王达也真不是个东西,他娘的,临死还拉了两个倒霉蛋。
录了身份,二人像丢了魂似地回到蒲昌牧场,却见牧场里已经人马不见。有两个留下来善后的牧子说,一大早柳中牧刘牧丞派人来,把人马都拉到那边去了。二人听了,抱到一起痛哭一回,都不知道该不该去柳中牧报道。
话说李袭誉原来是扬州的长史,是个秉性倔强之人,不好钻营吹拍,凡事讲个理字,同僚关系也不大和睦,因而混到五十岁还是个上州长史。
尤其是三年前,李大人的独生女儿李婉清带了丫环去踏春,正好让当时在扬州做织绵坊令的高峻碰到。那时的高峻正是个愤世不恭、沾花惹草的东西,一招惹上李小姐时,却很得李小姐的好感。
可这位痴情的李小姐却不知这位高公子只是耍了她玩,根本不曾入心。使她伤心到又是上吊、又是割腕的,把个李大人吓得不用说,一气之下扬言要到金殿上去告御状。
高峻六叔高慎行多方央告,半路上拦下了李袭誉,不然凭了李大人的性子绝不会甘休。后来李大人得到高慎行的承诺,立刻让这小子从他的眼消失,他这才做罢。
高慎行托郭孝恪的关系,把侄子安顿在了西州柳中牧场。但李小姐却念念不忘,每日以泪洗面。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