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低头脑子里天马行空般的想,自己以后能不能也有个像芽儿这么娇憨可爱的女儿的赵清,被张泽远这一声吓了一跳,稍显圆润的脸庞多了一抹绯红,“啊!没,没什么!”
说完,觉得自己语气太过急切,怕张泽远误会,改了一个话题,“我在想以后给芽儿送什么当回礼?泽远同志,芽儿都喜欢什么?”
张泽远和赵清都是含蓄内敛的性子,都快谈婚论嫁了,还是同志来同志去的,俩人竟然都还觉得挺自在。不过,幸好除了称呼问题,俩人的谈话倒还显得亲近。
“就为这个发愁啊?你只要记得以后吃饭的时候,把鸡翅膀鸭脖子什么的留给小丫头就行。咱家芽儿能耐着呢,什么都不缺!咱们就安心享乖女儿的福吧!”
赵清看看瘦削儒雅的张泽远,感受的到他话里话外的亲近和随意,心中一甜,悄声回一句,“我都听你的!等周末休息,我给老爷子们卤一些香干之类的下酒菜,顺便也芽儿卤些鸡爪子!我就这点拿得出手,想来老爷子他们不会嫌弃。”
“嗯!肯定不会!”张泽远看看路灯下表情显得异常认真的赵清,回答的很轻很轻。或许,跨出第一步之后,一切都会改变。
不算宽阔的马路,朦胧的月色,习习秋风,准夫妻的俩人尽管隔了一米的距离,但是也难掩两个人之间的温情脉脉。
不过,另一边,军绿色的吉普车内,一家人的气氛就显得有点诡异了。
翟妈看看不时假装咳嗽压下嘴角笑意的老爷子,再看看嘴角虽然忍不住上扬,但是表情中又有那么一丝担心的婆婆,还有只顾着摩挲西服和皮夹子的丈夫,忍不住叹气。
翟妈用胳膊轻轻捣了一下翟学文,出声打破车内怪异的气氛,“老翟,家里你中山装和西服都有不少,这套衣服你穿着又大了点,还是让给耀辉穿吧!他比你身量要壮实一些!”
“不大啊!我刚才都试过了,长短肥瘦刚合适!正好晚几天就能穿!还是咱家芽儿眼光毒,这衣服比量身定做都合身!”翟学文一脸茫然的看着妻子,刚才你不还说尺寸合适嘛!
翟学文脸上的无辜和茫然,让翟妈不由扶额。她现在都忍不住怀疑,叫丈夫笑面狐狸的人,是不是眼神不好使?丈夫这会笨的哪是狐狸,更像整天只会晒太阳的老家猫。
当妈的不能戳儿子的伤疤,翟妈只能一个劲的朝丈夫使眼色。
在翟妈眼睛抽筋之前,慢了半拍的翟学文终于看明白了。
不过,明白归明白,这套衣服可是干女儿准儿媳妇帮自己挑的,自己可不舍得让给儿子穿。可是,翟学文再不舍得,在自家老太太和妻子的眼神攻势下,也只能干巴巴的开口,“要不然,这衣服就,”
翟学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话说的慢腾腾的,一点都不像平时官场上的果敢狠绝。
在翟学文一咬牙,准备说出最不想说的那句之前,终于等来了那简短的天籁之音!
“不用!”即使坐在驾驶座上,翟耀辉的腰板依旧笔直,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干脆。
翟学文乐了,翟妈和翟奶奶摇头苦笑,谁让这小子就看上小芽儿了呢?这是他该尝的滋味,小丫头还没开窍,还没长情情爱爱的那根弦。
军区大院离杜家这两进四合院并不太远,即使因为开车饶了一点路,也没用十分钟。
回到家,翟耀辉把俩行李箱往老太太的房间一放,“晚安!”
翟耀辉说完,拿着车钥匙,在翟学文目瞪口呆下,没有上楼,反而直接出门了。
指着早就消失不见的背影,翟学文好半天才张开嘴,“那小子不会?”
“不会什么?才知道啊!”翟妈扯扯丈夫的胳膊,“小辈的事儿,不用咱们操心!”
“可是,可是咱芽儿还是个孩子呢!”翟学文见老爷子、老太太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连妻子也是,真的转不过神来了。
翟妈老脸一红,满头黑线,啪的一声拍在翟学文一直没放下来的手上,“多大年纪的人了,都瞎想些什么呢!耀辉多疼芽儿,你不知道啊!芽儿没长大之前,耀辉要是敢动芽儿,不说你,我先打断他的腿!”
大受刺激的翟学文,被妻子一句话点破,也尴尬的不轻。
到底是翟奶奶心软,见儿子尴尬,怕老伴的铁砂掌拍到都快当爷爷的儿子身上,赶紧解围,“想让芽儿早点进咱们老翟家的家门,就随耀辉,他心里有数着呢!耀辉本来在部队就没时间,再不抓紧时间,等芽儿让别人拐跑了,有咱们后悔的。”
翟学文好不容易才消化并接受了,自己有一个“cǎi_huā大盗”的儿子的事实。而这会,吉普车早就停在胡同口。
艺高人胆大,说的就是此时的翟耀辉。尽管前院东西厢房里,兄弟几个的咋呼声大呼小叫声仍不绝于耳,“cǎi_huā大盗”已经大喇喇的潜入闺房。
翟耀辉进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头柔顺丝滑的黑发。还有,透过镜子反射到眼帘里,在暖暖的灯光下,平添了一分莹光的如玉脸庞。这一刻,翟耀辉的心,软!静!
罢了,栽倒小丫头手心里,自己彻底认了。不解风情就不解风情,自己会让这融进自己血液和骨髓的小人儿绽放出独属于自己的那抹风情。
而且,翟耀辉现在更在意的是,刚才小丫头脑袋埋在杜婶子怀里时,小肩膀颤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