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中国的传统,过年是万家灯火大团圆的好日子。在过大年这样喜庆又团圆的好日子里,杜爷爷偏偏冷不丁的说什么要分家,可是把一家人惊的够呛。
光看一屋子的人都惊得嘴巴半天没能合上,就知道杜爷爷闹得分家这一出有多出人意料了。更别提,一直自诩是自家老爷子的贴心小棉袄的芽儿了。甚至因为太过惊讶,粉润润的嘴角差点流哈喇子出来。
唯有杜奶奶表情镇定,可见,杜爷爷说要分家的事儿没瞒着老伴。
杜爷爷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吱声,皱着眉,又说了一遍,“我说,趁着今天家里人齐全,咱们把这个家分分吧!”
好吧,这下子,屋子里的人真的醒过神来了,也不用掏耳朵了,刚才他们没听错。
杜爹他们耷拉着脑袋,闷声不吭,都在绞尽脑汁的想,这两天自个到底有没有惹着老爷子,或者说哪儿做的不好?要不然,这正好好的,分什么家啊?
李清源老两口虽然也纳闷,但因为这是杜家的家务事,起身准备暂且避一避。还没起来呢,就被杜爷爷叫住了,“李老哥,嫂子,你们俩哪儿也别去,一会还得你俩当证明人呢!利白兄弟一会也留下,你也当个见证人!”
哎呦,连证明人都出来了!得,李清源老两口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屁股底下坐的稳稳的!
至于,听得稀里糊涂的爱德华更不好奇了,早跟在俩胖小子后面,去打抽陀,套麻雀去了。说来也巧,瑞雪兆丰年,大年三十晚上,清河湾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雪,虽然第二天就是大晴天,可气温低,厚厚的积雪到现在一点都没化。
要说屋子里心情最复杂的,就要数杜家的亲家,丁父丁母夫妻俩了。虽说,几天相处下来,夫妻两个也算了解杜家的为人,可是,这大过年的,女儿刚进门没两天,老爷子就说什么分家,丁家夫妻心里不嘀咕才怪呢!
要不人常说关心则乱呢,明明知道老爷子也不是那样的人,可丁母和丁父还是忍不住瞎想,这是不是嫌女儿女婿碍眼了?或者老爷子偏心,想把小夫妻俩早早踢开?
丁母这么想了,也忍不住问了,“老爷子,怎么好好的要分家呢?是不是丁香哪做的不好?这俩孩子才刚结婚,人情礼往的啥都不懂,那能离得了窝呢!”
丁母话里话外的意犹未尽,杜爷爷听的很清楚,“他婶子,丁香可是个好孩子!她跟建设过他们的小日子,我们这些当老的可不能瞎指手画脚!今个分家,我就是琢磨着,趁你们也都在,帮丁香把把关!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孩子我都不能让他吃亏!”
听杜爷爷这么说,丁母讪笑,“老爷子,瞧您这话说的!丁香嫁过来,我们放心的很!”
杜爷爷知道亲家母是个精明爽利的,笑了笑,也不在意。
又见杜爹他们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去,杜爷爷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说明自己的想法,“咱们中国有一句老话,叫家和万事兴。可是,还有一句老话,叫亲兄弟明算账。咱们老杜家,好歹也能算是枝繁叶茂,人丁兴旺!可是,人多了事也就多了。一家人在一起过日子虽然热闹,可是也难免磕磕碰碰的!”
杜爷爷后面这几句是冲着杜爹兄妹几个人说的,“建设也成家了,我该操心的也都操完了,就琢磨着,再把这个家好好分分!趁我还不糊涂,把家底该抖落的抖落利索,顺便划下道道来。以后,你们就守着自家的小家庭过日子,事儿少,日子也清净!至于,大壮他们以后成家立业,那是该你们兄弟姐妹几个操心的事儿。”
话都到这份上了,杜爹他们还能说什么。更何况,杜家俩姑姑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杜家二叔早分出去单住了,分家也就是把刚结婚的杜建设夫妻分出去!
虽然是把新婚小夫妻分出去,可丁母听到这份上心里踏踏实实的。可不是,远的香近的臭,公婆、妯娌再好相处,也没在自个的小家过自个的小日子来的自在。
杜爹不太在意到底分不分家,反正老子娘归自己这个当老大的养老送终。这会,见亲家婶子好像也不反对分家的事儿了,就冲杜爷爷说道:“爹,那都按您说的办!您说咋分就咋分!”
“就是!爹,您说咋分就咋分!俺跟杏花都是嫁出去的闺女,不用跟俺们商量!”杜家大姑更是快言快语。
杜爷爷见没人反对,“那成!那咱们就把这个家好好分分!不过,先说好了,分家不分情,你们记住一句话,你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妹!以后磕磕碰碰的难免,可谁要敢调三窝四,看老子不敲断他的腿!”
“爹,您就放心吧!咱们家谁都不是那样的人!”杜爹对自己兄妹几个很有信心。
杜爷爷对杜爹的话不置可否,起身,回自己房间抱了两个大肚子的陶瓷罐出来。
俩还用黄泥封着口的陶瓷罐分量明显不轻,杜爷爷把东西放到八仙桌上,接着说分家的事,“仲义,季诚,来咱们老哥仨先分分!等咱们哥仨抖落清楚了,我再给建国他们兄弟分!”
杜爷爷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冲那俩不知道从哪儿挖出来的陶瓷罐子说的。
芽儿看着两个沾着泥土的陶瓷罐,两眼亮晶晶,古董?宝贝?杜皓宇兄弟几个也都眼巴巴的的望着,罐子里装的是杜家的传家宝?就连杜妈她们几个当儿媳妇的,也都激动的不行!当年,老杜家可是穷的叮当响,难得还真有什么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