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那个特殊的贫穷的红色年代。现在是1966年,那场长达十年的“红色革命”刚刚开始的那一年,自己家位于某省大山深处的小山村,三面环山,一面是通向外界崎岖山路,距离最近的公社有30多里,全村6,70户人家,不到1000口人。这里气候适宜、四季分明,加上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森林资源和水资源应相当丰富。虽说由于时代的原因,老百姓的日子过得清贫,在这里普通人家的家里主食经常是地瓜饭,玉米饼子,窝窝头,没有油水的野菜什么的,但自己村子里年成好的时候最起码可以糊弄饱肚子,相对其他地方来说已经是很不错了。就是青黄不接肚子里没有油水的时候杜爹有时会跟村子里的叔叔大爷们一起去山里打些野味回来,每次都能分个野兔子,野鸡,鱼什么的。

由于交通不便,几乎跟外界隔绝,外面的那场刚刚开始的具有时代特色的红色革命,现在离这个偏远的小山村比较遥远,乡亲们仍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唯一的影响是由于□的开始,还在念书的孩子们没有办法继续去镇上念书了。当然也没有跟着去闹革命,都一个个被家里长辈叫了回来,都老老实实在家种地挣工分。用爷爷的话说“闹革命就是扯蛋,对老百姓来讲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大”,一句话把小叔叔从学校里叫了回来。

目前居住在一起的家庭成员有爷爷奶奶、父母、两个哥哥,还有小叔叔。平时芽儿都是被放在床上,奶奶身体不好,没法子干地里的重活,平时都是在家里缝缝补补、洗洗涮涮为家人做饭养养鸡鸭什么的。哥哥们每天也要打猪草,帮助奶奶打扫卫生。杜爹杜妈和爷爷小叔叔则整天的下地干活挣工分,平时杜妈中间会回来喂一次奶。

芽儿家的院子是典型的农家小院,在村子里的最里面,自家后面不远就是绵绵数百里的大山群。但芽儿发现自家的堂屋竟然是5间青砖大瓦房,房子很高,里面空间也很大。按照这个时代的生活水平,这绝对是小别墅级别了。后来才知道房子是爷爷的父亲,自己的曾祖父留下来的,解放前做大生意的曾祖父把家产全部捐献给□,带着一家老小回到家乡用剩下的钱盖了这间祖屋。爷爷是老大,其他的几个兄弟出去参加革命了,一直到现在音讯全无,爷爷也就一直呆在老家等他们回来。

堂屋中间是客厅,墙上挂着那个时代特有的x主席画像,正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放着两个白瓷红字的洋瓷缸子,上面写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客厅的一左右两侧各是一明一暗简单隔开的套间。左侧是爷爷奶奶的房间,右侧是芽儿一家住。两边的屋子里都是南北大炕,炕头上都摆着两个小柜,里面装着家人的衣服。柜子据说还是杜奶奶当年的嫁妆,年头比杜爹的年纪都大,连上面的红油漆都落的差不多了。炕尾是两床叠的整整齐齐,浆洗的干干净净的旧棉被。

院子很大,用一米多高土墙围了起来。正屋左侧是厨房和水井,右侧是两间土坯墙,茅草顶的土房,小叔叔住靠近正屋的一间,另一间空着,有时候姑姑们回娘家的时候住上一晚。二叔一家住在同村的二婶的娘家,据说是因为二婶的娘家就二婶一个孩子,二叔一家就搬过去跟他们一起住,平时也能照顾他们,据说还是杜爷爷提出来的,一点不怕别人说自家的儿子当了上门女婿。二婶的父母很是感激杜爷爷的明理,两家关系非常好,因此二婶对自家公公婆婆也十分孝顺,有时候做顿好吃的也不忘让堂哥们送过来一碗。

后院很大,有一亩多地的样子。一面是开垦出来的自留地。小的那块平时种一些家常蔬菜,大的那块用来种地瓜和玉米,现在只剩下白菜还在地里长着了。都用篱笆为了起来,鸡怕家里的鸡鸭祸祸庄稼。另一侧则是猪圈和鸡窝还有厕所。猪圈里养着两头大肥猪,猪肉里面有两个哥哥每天打猪草的功劳。鸡窝里养着7,8只鸡,听奶奶说鸡鸭要按人头养,鸡头鸭头不能超过人头,不能多养,多了的话就成了撬社会主义墙角了,芽儿每天的口粮就是从鸡屁股底下拿来的。院墙边上零落种着几棵枣树,梨树和柿子树,现在天气冷了,枣树和梨树都光秃秃的了,只有柿子树上还挂满了拳头大小火红火红的柿子,柿子上蒙上一层白白的糖霜。

秋收后,家人也都稍稍闲了下来。农民一年到头也只有秋收后春耕前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从家人的笑脸中可以得知今年的收成不错,芽儿可惜的是看不到秋收的壮阔场面了。

虽说稍稍清闲了,但杜爹和杜妈他们每天还要继续出工。杜妈跟村子里的婶婶大娘们去后面的山上摘野果,收板栗,打松塔,摘蘑菇,杜爹他们则趁着野猪正肥的时候猎野猪,要不等明年春天这帮家伙找不到吃的就会下山会祸害地里的庄稼。收获的山货野味由村里统一处理,除了一小部分分给各家各户,大部分都由收购站统一收购,清河湾的乡亲们就靠这些收入增收了,这可是占集体收入的一大部分的。当然哥哥们平时也经常上山,摘果子采蘑菇什么的。反正山上的野果子多的是,以往这些半大小子姑娘们采集到的都属于自家的。

进入11月,杜妈不再上工,整天在家里拾掇。忙着给家人准备冬衣,腌咸菜,泡酸菜,晒野菜,收拾野果子。不知名的野果子样子不好看,个头不大,但是味道意外的好,酸酸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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