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曼穿戴整齐从净房里出来,寄灵已经在外边等候多时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寄灵便是把她压到凳子上,手上便是开始飞舞起来。
夏青曼不由道:“天还没亮呢,你不用这般着急吧。”
寄灵白了她一眼,“你以为现在还早着呢,若是手脚不快一点误了吉时,我看你怎么办。”
妙菊此时捧着嫁衣凤冠金饰走了过来,“姐姐可莫要不在意,之前就有家小姐因为磨蹭误了吉时,后来日子过得可糟心了,最后都没落得个好下场呢。”
“呸呸呸,大喜的日子说这么晦气的话,不过妙菊说得对,今日是女人这辈子最要紧的时候,可不能出岔子,宁可早些准备也莫要晚了。”寄灵一边说话手上的速度却是不慢,没一会便是给夏青曼梳好了头,如今她已不能似少女一般散着发,而必须盘上去做发髻。虽说挺漂亮,可夏青曼一时半会儿有些不适应。
“这发饰不会显得太老气吧?”
寄灵明白她的心思,没好气道:“今日过后就是妇人了,你以为自个还是大姑娘家那般啊,这样才稳重,才有当家主母的风范。怎么?嫌弃我的手艺了?”
夏青曼连忙讨好,“哪能啊,只是一时之间不太习惯罢了。”
寄灵可不理会她,为她插戴好,便是开始上妆。上妆之前必须先开脸,夏青曼顿时眼泪都出来了,虽说倒不至于疼得她呲牙咧嘴,可眼皮那片实在太嫩,一时之间憋不住泪流满面。夏青曼不由腹诽,这寄灵不会是故意的吧。
寄灵早就习惯这一幕,连眼皮子都没眨,为她擦擦眼泪,继续用两根绳子那绞来绞去。全都弄好,又先让青曼用她早备好的药包敷一下,直到青曼的脸不在红肿,眼睛也恢复了正常,才开始给她上妆。
婚礼的妆容必须红红的才喜庆,若是手艺不佳的能把人画得跟僵尸一般,可寄灵手艺好,却画得即明艳漂亮又十分有福气。
化完妆离吉时还早,夏青曼不由有些幽怨,这么早就穿戴好干坐着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凤冠很重,头上的金饰也不少,嫁衣又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真是难过死了。
妙竹此时端来一碗莲子红枣汤圆,笑道:“小姐,赶紧趁这个时间吃点东西,今日可整整一天不能吃呢,若是肚子饿了可得烧心了。”
寄灵也跟着笑道:“可不是,若是跳火盆拜堂时候软了腿,那可就闹大笑话了。”
夏青曼不由心底叹道,这古代结婚也太不人道了,这般一折磨那洞房花烛夜真的还会这般美好吗?累都累死了,哪里还有精力妖精打架。
当然这样的话她可不敢说,否则非被啐死不可。
妙竹十分有心,汤圆每一颗都弄得小小的,只需微微张口便能吞食,就这么小一颗里边尽是含有馅儿的。虽是知道不多吃些,今日可得要难过,可汤圆太过甜腻,因此勉强吃完小半碗便是再也咽不下去了。
妙竹递上茶水口盅让她漱了漱口,寄灵又为她补妆,没过一会送嫁的女客们也都陆续到了。
水香不由见到她不由桀桀道:“真是一打扮就大不同,瞧这小模样,可真真讨人喜欢。”
封语凝附和道:“可不是吗,平日青曼姐姐装扮得太过于简单,虽是利落却总少些什么,如今这副模样可真是漂亮。”
“今晚怕是我们的状元郎都挪不开眼了吧。”
众人嬉笑闹着,夏青曼也很想和她们打趣,可头发梳得太紧,一笑太阳穴就发疼,只能端坐着,不敢多说更不敢笑。
因是她大喜日子,众人也只是玩笑几句,不敢太过火。尤其再做大多都是未成亲的,若是现在闹腾,只怕今后也会被整回来,因此都老老实实的。
外边锣鼓震天响,众人不由喜道,哎呀,这新郎官来了。
寄灵赶忙帮夏青曼把盖头盖上,又让她抱着一个苹果,叮咛了几句,一屋子的人都伸长脖子等待新郎官的到来。
可哪知竟是许久也不见新郎官的动静,有些姑娘不由着急起来,“怎么还没来啊?方才不是听到锣鼓鞭炮声响了吗?”
寄灵作为过来人不由笑道:“这新娘子哪里是有这么好娶的,必是被伯爷刁难拦在门外呢。”
一群人不由心中蠢蠢欲动,都想知道这当年的状元郎是如何‘过关斩将’抱得美人归,尤其是伯府里的庶女小姐们,早便是听闻伯爷这次要下狠手整整这个妹夫,不知道到底是何整法。只可惜她们都是姑娘家,外边多是男子,实在不便观看,只能听来回奔跑的丫鬟及时汇报。结果,却是把人听得心里更痒痒了。
封庆昱早就等这一天了,今日必是不会让陆成松好过,让他从前得罪自己,如今也让他着急一把。
陆成松乃状元郎,因此比文实在是便宜了他,因此封庆昱要求要武斗!
封庆昱站在门口,一脸得意洋洋大咧咧道:“我这妹子是京中难得有才有貌有钱有福的四有女子,陆兄虽说曾经是个状元郎,外人不识我妹子都说是我妹子高攀了陆兄,可我看来却是陆兄高攀了我妹子。”
众人不由唏嘘,亏着昌平伯说得出来,那女子再优秀又如何,不过是个丫鬟出身,瞧这话说的,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陆成松知道他这是给青曼做脸,便是笑着应道:“确实如此,是陆某高攀了。”
又是一片哗然,虽说知道这都是些场面上的话,可陆成松痴情之名可是京中早就盛传已久,如今得当事人当面这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