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通道口走出来,旋动机关让地板块的暗格归位,然后走到床榻的另一头,运用大力将床榻推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秦烈还刻意的在周围检查了一下,直到与进来之前的样子一模一样,他才把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秦烈本就是一个极度小心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尽善尽美,其实他原本不必如此小心,毕竟张兰君也不打算在秦家老宅住下去了,这里就是找几个人照看一下,留个念想而已,没有必要弄的像如临大敌似的。
可是一想到某种可能,哪怕微乎其微的可能,秦烈都不敢大意处之,这是心性,想改都改不了。
将书房好生收拾了一番恢复了原貌,秦烈方才离开了书房,来到小院里四下张望,竟不见张兰君的身影,找个秦府的下人询问了一番,方才知道张兰君去了后山的坟冢给秦一绝和秦家祖先守幕,叮嘱了一番,秦烈也准备去后山祭拜。
可是就在他刚刚走出秦家老宅的时候,忽然一匹火红的高头大马在街市上长驱直入,以最快的速度飞奔了过来。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那马匹的步调奇快,马上坐有面如冠玉的俊朗青年神色匆忙,秦烈抬头一看,蓦然怔住了。
“子鉴?”
马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二哥秦风的孩子的秦子鉴,这一下,秦烈几乎流干的悲泪再度决堤了。
“子鉴?是你吗?”他激动的颤抖着双手,轻唤了一声。
“吁……”
一记马声长厮双蹄高抬之后,马背上的青年翻身下巴,急冲冲的跑了过来,仅跑了几步,秦子鉴便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上,满面热泪倾洒不止。
“十三叔,我爹、我娘他们呢?”
秦烈快走了两步将秦子鉴扶了起来,上上下下好好的打量了一番,看到秦子鉴毫发无伤,如一潭死水的悲戚之心终于泛起了惊喜的狂澜。
“子鉴,你还活着,好,好,很好,非常好。”秦烈激动的拍着秦子鉴的肩膀,悲与喜在心内交加。
秦烈毕竟已经渡过了最悲痛的那段时间,可是秦子鉴则不同,他仿佛刚刚收到消息快马赶来,故而仍不能相信秦家惨遭大变。
“十三叔,我听说秦家……我爹,还有两位娘亲,他们人在哪里?”
“他们……”秦烈抑制不住的热泪盈眶,不忍的把头撇了过去。
“不……”见秦烈的神色,秦子鉴已经得到了答案,一声歇斯底里的长啸,惊起阵阵悲鸿。
……
半个时辰之后,秦子鉴身披麻衣腰束孝带跪在秦家的坟冢之前,他的面前是齐仙儿和潘明君的墓碑,秦子鉴眼泪横流、伤心欲绝,此情此景,又是重现了当日秦烈将秦族三十二口不幸惨死的家人护送回来的时候,将灵柩安葬于黄土之下的一幕幕伤情。
焚香叩拜、烧过了纸钱之后,秦子鉴不甘的转过身来,张兰君与秦烈站在一处,她的身边则是四五个幼稚的孩童,还不知痛失家人之苦,秦子鉴看向秦烈嗓音嘶哑的问道:“十三叔,究竟是什么人害了爷爷,竟然如此歹毒?”
秦烈痛彻心扉的幽幽一叹道:“如今还不知道凶手的身份,沐府已经差人到四处去调查,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消息了。”
张兰君望着秦子鉴又悲又喜,他悲的是,秦族徒遭灾劫,血脉所剩无几,可喜的是,秦家到底还有两个后人留了下来,尤其是秦子鉴,他可以说是整个秦家第四世最杰出的一名族人,可以撑起秦氏的家业。
秦烈看着秦子鉴,眼神无比坚定道:“子鉴,无论凶手是什么人,十三叔向你保证,害我秦族三十二名族人的这笔血债,十三叔一定要讨回来。”
“十三叔,我跟你一起。”秦子鉴往前一站。
秦烈赞许的点了点头,秦子鉴为人刚正不阿、正气凛然,颇有其父几番风彩,家中能有这样的后人,也可说是一种运气了。
两叔倒面对着坟冢的墓碑发下了誓言,随后在张兰君的授意之下,三人回到了旁边的野庐里休息。
毕竟秦子鉴能活着是一个奇迹,而且貌似,他并没有遭到劫杀,有些事必须要问个清楚明白。
来到了守墓的野庐休息,三人坐下之后张兰君让一名老仆人带着几个孩子出去玩耍去了,他们三个侧是坐在一起,询问当日的详情。
不过一问才知道,原来秦子鉴并没有跟秦一绝他们一路回返汴京,他之所以离开众人,是因为当日汜水寨一事闹的太大,秦家被徐睿带着三百修士强攻之后,与秦家有关联的一些外戚和世家也收到了消息,而齐仙儿和潘明君原本是打算回老家的,可是秦烈后来杀了麻琛,一切风波止于牛头山一战,秦家就没有必要再东躲西藏。
于是,齐仙儿和潘明君给秦子鉴下达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回到她们的娘家去报平安。
所以从上元城出来的时候,秦子鉴就直奔淞县,这一去一来需要几日的路程,他身上又没有信符,所以一直都不知道秦家遭逢了惨变,直到回到汴京的路上才得知秦家出了大事,这才驱马进城,与秦烈在老宅会合。
秦烈和张兰君听完,为之庆幸,张兰君却是说道:“这么说,你父亲并没有跟你在一起。”
秦子鉴焦灼道:“是啊,父亲当时和爷爷一路,为何就找不到了呢?”
秦烈渡过了最悲痛的那段时间,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他深沉道:“眼下无需乱猜,纸是包不住火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