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凌扫了一眼大气都不敢出的文武百官,转过头昂起下颌,抱拳对孝帝说道:“陛下,微臣倒是有一个不算上策,却可暂渡难关的办法。”
“忠亲王有何妙计?”
孝帝闻言,俯身问道。
“陛下,如今咱们大汉各州府久旱无雨,大部分地区都是颗粒无收。增加赋税一途是万万不可的,现在民心涣散,若是再强加赋税只怕会激起民变。陛下说的好,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天下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黎民百姓。”
“自乾祐五年,先皇就曾下旨不加赋税。现在国家正逢多事之秋,若是横征暴敛只会加剧民变来临的速度。而同样,自乾祐五年开始,军费就未曾增加过。我在南方边陲之地待了将近七年,知道咱们边关将士们过的是什么样的苦日子。”
“光是依靠粮饷本来就难以温饱,若是再减少军费支出的话,只怕军卒哗变也不是不可能的。若是军心乱了,民心乱了,我想光是凭着在座的诸位大人,恐怕还不足以维持我大汉的基业?”
“诸位大人,刚才宰相卢大人说过。你们当中有提议增加赋税的,有提议减少军费的。你们这么想,无非是因为一点。那就是你们认为,百姓是我大汉的百姓,军卒是我大汉的军卒,国家有难,自然要头仇敌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对不对?”
刘凌问完了之后,扫视了一下文武百官,他看见有不少人都微微点头,显然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刘凌继续说道:“诚然,国为大家,人人都必须以国事为重。个人利益和国家利益相比,都算不得什么大事了。覆巢之下无完卵,国破则家亡。若是人人都为一己之私利而无视国家存亡,只怕最后都要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刘凌走到户部尚书陈连的面前问道:“陈大人,我所说的对吗?”
陈连低头道:“忠亲王所言极是,无国则无家。身为我大汉国的子民,自然要为大汉出一份力。”
刘凌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身为我大汉的子民,都要为我大汉出一份力,助我大汉渡过难关。上至陛下,下至黎民百姓,同仇敌忾,齐心合力,有什么难关不能度过呢?”
文武百官都道:“忠亲王言之有理。”
刘凌笑了笑,语气一转说道:“若是在国家存亡之际,众人还在为了自己家里的那一点蝇头小利而斤斤计较,不肯为国出力。这样的百姓,这样的军卒,都该杀!”
孝帝也不搭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刘凌说话。他知道刘凌要说的是什么,也明白刘凌说了这么多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他无需多言,只要看着刘凌做事就够了。
刘凌眼神一冷说道:“各位大人,你们不但是我大汉的子民,更是朝廷的支柱!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正是诸位大人彰显高义的时候了!”
刘凌走回到百官前面,躬身跪下对孝帝说道:“陛下,微臣的办法就是,包括我在内,大汉所有的官吏,自愿捐献钱粮,凑齐岁贡之数,帮助朝廷度过这次难关!”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虽然之前就有人隐隐觉得刘凌话里有话,隐约间似乎猜测到了什么。但是刘凌这话一说出来,还是将朝堂上的一众文武吓到了。
卢森扫视了群臣一眼,抱拳说道:“忠亲王,这件事,似乎略有不妥。”
刘凌道:“宰相大人,请问有何不妥?”
卢森言道:“陛下,忠亲王,满朝文武之中以我的俸禄最高,每月钱四十贯,粮六十石,布五匹,锦缎一匹。二品的官员们,每月钱三十贯,粮五十石。三品官员每月钱二十五贯,粮四十石。一二三品的官员,每月开销用度之外或可小有盈余。四品以下官员,也就是刚够开销所用。到九品的官员,每月的俸禄钱只有三贯,粮五石,若是家族人口稍多的话,只怕还不够温饱之需。”
刘凌摆手打断卢森,他一字一句的说道:“难不成这满朝文武,能比那些灾民还苦?”
他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伸手指着大殿外面说道:“现在都城里到处都是灾民,白天乞讨,夜宿街头。这些人食不果腹,衣不遮体,难道你们比他们还要清贫?”
刘凌道:“那些灾民三五天吃不上一顿饱饭是很平常的事情,各地都在闹着饥荒。但是这些灾民没有出逃到其他国家去,而是依然留在这里。为了什么?因为他们都把自己当做大汉的子民!”
刘凌有些激愤的说道:“还有边疆的将士们,他们每餐吃的是什么?是糠,是野菜,是树叶!你们谁家里的晚餐吃这种东西?谁家里不是美酒佳肴?你们知道糠的味道吗?你们尝过树叶的味道吗?他们都没有怨言,你们何来的怨言!”
“你们提议减少军费,提议增加赋税。好,你们有理,因为子民是我大汉的子民,将士是我大汉的将士,自然要为国出力。那你们呢?难道你们不是我大汉的子民!可以让别人出钱出力,难道你们就能置身事外了吗?”
卢森脸色一变以头触地,低声道:“忠亲王不必再说了,是微臣错了。”
刘凌道:“诸位大人,我知道大家的俸禄确实不多。但是我等身为人臣,乃是百姓的表率。国家值此存亡之危机,只要各位大人慷慨解囊,百姓自然会纷纷效仿的。一个人的力量很小,但是十人,百人,千人万人,举国上下都团结起来,我就不信度不过这次难关!”
刘凌抱拳对孝帝说道:“陛下,微臣家中尚有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