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玉珠的心情可谓是大起大落,从半路上的忐忑,到见了刘凌后的安心,再到绝望心死,又柳暗花明的春光无限,九曲十八弯,让她的心几乎都承受不住这巨大的转折。
她和熏儿回到刘凌安排好的住所,还是飘飘的,走路都有些摇晃。大喜大悲,人生起落,在这短短的不到十天的时间里,她几乎都尝到了滋味。
回到住所,熏儿伺候着她洗浴的时候,她的脑子还是乱哄哄的,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又似乎满脑子都是东西,乱的要命。
熏儿回想起在林子里的那惊魂一幕,坐在床边凄然落泪。卢玉珠看见她这个样子心里难受,过去握着她的手不住的安慰她。虽然唐朝时期女子并不特别的保守,风气相对开放。但是也还没到遇到这种事很容易就想开了的地步,就是现代女子碰到这种事情也绝对不会坦然面对。
最后两个人在屋子里抱在一起失声痛哭,一直到晚上才渐渐的平息下来。
最难消受美人恩,刘凌坐在自己的大帐里也是心绪纷乱。对于卢玉珠,他实在硬不起心肠拒绝。这样一个女孩,打着灯笼都难找,看到她委屈的样子,刘凌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负罪感。
无论如何,这样的女孩是不能伤害的。若是伤害了她,无异于做了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一个千里迢迢来陪伴自己的女孩,刘凌怎么能不动心?
刘凌正想着若是打赢了这一仗,回到太原的时候找卢森好好的谈谈。那个严谨严肃的老人家若是做了自己的岳父,刘凌想想就是一脸的苦笑。自己最初的时候是不同意这桩婚事的,可是现在,他原本以为自己够硬的心肠已经被卢玉珠的痴情执着而暖化了。
正想着,忽然外面侍卫说道:“王爷,陈远山将军求见。”
刘凌应了一声,收拾起纷乱的心事坐好。陈远山走进来之后抱拳行礼:“末将参见王爷。”
刘凌摆了摆手道:“有什么事说。”
陈远山把头盔摘下来抱在怀里,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有件事末将难以决断,特来请王爷做主。”
刘凌道:“是扰袭周军大营的事情吗?”
陈远山的表情十分的精彩,他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刘凌说道:“王爷,袭扰周军大营的事基本已经安排妥当,只是……只是有个人本来不该出现在队伍中,她……总之这事应该算是王爷的家事,末将没办法处置啊。”
刘凌看他的样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说道:“有什么事直接道来,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陈远山道:“王爷,我说是说不清楚的,你跟随末将到大营里一看就知道了。”
刘凌白了他一眼道:“什么事,你一个指挥使都解决不了?我便去看看,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便撤了你这指挥使的官衔!”
陈远山小鸡啄米般点头道:“嗯,王爷看了就知道了。”
刘凌跟着陈远山到了他的神锋营驻地,离着很远就看见营地里围着一圈的平南军士兵,一个个大呼小叫的在叫好。陈远山皱了下眉头刚要呼喝,刘凌摆了摆手,举步走了过去。
那些士兵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一个个兴奋的好像打了鸡血一样。他们脸红脖子粗的使劲往里看,不时的鼓掌叫好。看他们激动的样子,似乎人群中正在上演着什么好戏。刘凌拍了拍一个士兵的肩膀,那士兵不耐烦的撇头道:“拍什么拍。”
刘凌笑道:“这是在看什么?”
那士兵一边叫好,一边道:“自己看不就知道了,没带眼睛啊!”
陈远山上去一脚揣在那士兵的屁股上,那士兵一个踉跄撞着了不少人。他以为有人和他恶作剧,转身就要开骂。一回头真好看见刘凌笑眯眯的盯着他,顿时他便傻了。僵硬了好一会儿,这士兵扑通一声跪下来叩头道:“叩见王爷!王爷恕罪!”
刘凌笑着说道:“无妨,你起来。”
只是那士兵怎么敢起来,之前骂了王爷不带眼,这罪过说大不大,要是背后里骂也没什么。可是偏偏当着王爷的面,这就有点过分了。他跪在那里,心里如打鼓一般。刘凌见他如此笑了笑道:“冲撞了本王,罚你围着大营跑一个整圈!”
那士兵如蒙大赦一般,站起来撒丫子就跑了。
这一闹,有的士兵回头看见刘凌,纷纷行礼。刘凌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声张,站在人群外面往里看去。前面的士兵被后面的士兵提醒,纷纷给刘凌让路。刘凌到了前面才发现,里面围着的居然是一个人。
刘凌一看到她,脑袋立刻就大了。这个人陈远山确实不好对付,这事虽然不大,可是偏偏他不敢解决。因为人群里围着的是个女人,还是刘凌认识的女人,确切的说,是刘凌王府里的丫鬟。
潘金莲!
只见此时,潘金莲穿了一身大号的平南军军服,手持一对百多斤沉重的铁锤,舞的虎虎生风。她一边舞动大锤,一边不甘的吼道:“谁说女人就不能从军了?老娘这一身的本事,你们有几个比得了?谁不服气,就上来和老娘比划两下!”
她也不知道舞动了多久,此刻喘息稍微有些粗重,似乎是有些累了,潘金莲把大锤往地上一丢,嘭的一声砸出两个深坑。她一掐腰,怒目扫视了一圈:“他奶奶的,敢瞧不起我们女人!没错,老娘我是偷偷混进来的,怎么了,谁叫王爷出兵的时候不带着我的?觉得我们女人不如男人,不能上阵杀敌是。别来这套!谁不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