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的瓜还没吃到,哪里愿意散,可是社长和主任都开口了,他们千般不情愿也只好散开了。
不过就算是散开了,也没走多远,一个个耳朵竖得高高的,就想听到些什么。
很可惜,那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他们离的距离有些远,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词,根本听不出是怎么一回事。
这边中年军人已经开始跟丁社长说上了话:“丁社长,我姓安,只是一名普通的军人,来这里也是看望一个老朋友,那老朋友住在你们公社的红旗村。”
他没有跟丁社长说清楚,这里还是人太多,不想透露太多。
这一对中年男女就是安素瑾的父亲安军长和继母甄丽珠,他们都是安素瑾叫来的。
丁社长听到安军长这么说,立马说道:“安首长好,那我们带您过去红旗村吧!”
“这个不用了吧,我们自己找过去就是了。”安军长摆手说道。
黄主任忙说道:“安首长,您没去过那边,那里的路不好走,你们又带了这许多的东西,还是我们一起送您过去好了,正好我们也要去红旗村找他们支书有公事。”
他这么一说,中年军人倒是不好说什么了,既然愿意跟着也好,他正好也问问红旗村的情况,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虽说女儿说得可怜,可他是个讲究实事求是的人,什么事情他还是想自己问清楚的好。
所以这一路都是安军长在问红旗村的事情,知道红旗村今年大丰收的事情,他很是高兴。
他是知道今年省里有个村子很厉害,收成不光比前几年大旱时好很多,还比往常风调雨顺的时候也要多得多,可他不是地方上的,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个村子,但是他是真的没想到是自己女儿插队的那个村子。
而且今年快双抢的时候那场暴雨导致周围几个村子减收或是无收,只有他们这个村子因为庄稼早熟,提前收割,反倒是错开了暴雨。
如今知道这个有运气的村子是红旗村,他觉得女儿简直是太会挑了。
走在安军长后边的甄丽珠却是一言不发,她只是贪婪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心里却是乱成了一团麻。
真的要去看她的乖女儿了吗?她不会恨自己这么多年不来见她吧?
想起离开的时候,不到三岁女儿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攥着自己的手,一双眼睛哭得红肿不堪,嗓子更是哭哑了还在喊:“妈妈,不要走!不要走!”
她也不想走,或是她也想带着女儿一起走,可是那些人不肯让她带着女儿走,说那是他们曲家的女儿,就要在曲家长大。
不论她如何哭闹,那些人阴冷的脸上没有一丝松动,就如那年的天气一样阴郁冰冷,身上穿再多的衣服也挡不住那一股股从心底升起的寒气。
甄丽珠好恨啊,当年的那一切仿若就在眼前一样,就在这样烈日炎炎的三伏天,她也好像感受到了那日的冰冷。
就这样如行尸走肉一般地往前走着,甄丽珠仿佛觉得这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有几次要不是前面的安军长及时发现,她说不得都会从山道上掉到悬崖下面去。
看着安军长关怀的表情,她冲着安军长露出一个微笑来:“没事,可能是今天早上起得有些早。”
安军长听她这样一说,才放心地转过身去跟丁社长和黄主任两个说起话来。
经过这一路的交谈,安军长已经把自己闺女在红旗村当知青的事情说了出来,黄主任总算是明白那日打电话的女知青家长是这位气势惊人的安首长了。
黄主任心里对那日有哭倒长城本事的女知青有了深刻的认识,有这么牛的老爸,她可不是能可劲儿地作么。
不过,黄主任是个会来事的,自然不会让安军长担心难过,一直都是夸安素瑾如何好。
安军长虽是知道这人说得不实,可谁不想听旁人夸自家孩子,所以他听着这些也挺高兴的,脸上的神色也没有那么严肃了。
这倒是让黄主任和丁社长两个都松了一口气,对视一眼,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终于,他们走到了红旗村的范围所在,山上梯田里干活儿的人看到山下上来了一群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向这边看了过来。
因为黄主任经常来红旗村,村民们认出他来了,赶忙叫了人去队部找于支书,其他人就迎了上来。
“黄主任,您怎么来了?”
“哎呀,是不是又有什么任务下来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上来打招呼,让黄主任心里得意了起来,每次来红旗村丁社长都不愿意来,嫌麻烦呗,总是让他这个监管委员会主任东跑西颠的。
这下好了吧,这村里人只认得他这个黄主任,却不认得他那个一社之长。
不过,他还是不敢明着得罪丁社长,笑着给大家介绍:“好了,社员同志们,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们公社的丁社长,大家欢迎他啊!”
众人一听是丁社长来了,听话地齐齐鼓起掌来。
丁社长心里受用,可还是记得旁边站了个比自己官大多了的,忙谦虚地说道:“社员同志们,大家不用这么客气,这位安首长是特意过来看望大家和知青同志们的,大家鼓掌欢迎!”
安军长忙摆手:“哎,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过来看看我那个不成器的女儿的。”
张大家的是个嘴快的,直接问了出来:“这位首长啊,你家闺女叫啥名字啊?”
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