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丝雨说着,欺身上前,揪住桑幽幽的头发,“啪”“啪”,又是连续两个耳光。
“桑幽幽,为什么倒下了?为什么哭了?你不是很倔强很坚强吗?为什么我哥一回来,你就撑不住了?故意做给他看的?”
她冷笑起来,
“哼,没用的,我告诉你,我哥他不爱你,以前不爱,现在不爱,以后更不会爱!我说过,以后,在井家,你就是最最低等的下人,是所有人的玩具!”
说完,她扔下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桑幽幽只感觉身体越来越软,浑身的骨头好像都散架了,再没有一点支撑能力,她靠着落地窗,一点一点地倒在了地上。
闭上眼睛,她喘息着,真的好累,一动也不想动。
带血的唇角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嘲弄的笑,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甚至没有怜悯。
看到井丝雨打她,他也跟其他人一样,就像在欣赏一出虐戏。
为什么她的心还会这么痛?
明知道他不爱她,她还在傻傻的为他心痛么?
“滚!”
头顶传来井晨风的声音,阴阴沉沉的,就像那天海边的天空,沉得让人透不过气,
“都给我滚出去!”
她也想滚,可是她没有力气,如果可以,现在就算用爬,她也会爬出这个房间,爬出井家,永远不再回来。
房间里安静了,井晨风缓缓蹲下,两道浓眉越拧越紧,抬起手,想要去抚摸她红肿的脸颊,犹豫之间,却始终没有落下。
最后,他选择把她揽在坚实的臂弯里,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放在了大床里。
她闭着眼睛,不曾看他一眼,翻身,留给他的只是瘦瘦窄窄的背。
他看了她一会,转身走开。
沉重的眼皮下,她的眸子在颤抖着,长长的睫毛就像受伤的蝶翼,想飞却再没有能力。
不知不觉间,两汪清泉渐渐从睫毛根部涌了出来,很快沾湿了长睫,扑簌而落。
她在委屈吗?
因为爱他,让她如此委屈?
她在伤心吗?
因为爱他,让她如此伤心?
她在生气吗?
因为爱他,让她如此生气?
……
似乎一切情感,都是因他而生!
为什么,为什么直到现在,她还是放不下这个男人?
不管井丝雨给了她几个巴掌,都没有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来得伤人?
最可悲的,不管他用什么方式伤了她,她总是能轻易地受伤,他的任何方式,都能戳中她的死穴,一次,又一次。
泪水越聚越多,在枕边汇成小河。
他很快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冰袋,看着她不住瑟缩的肩膀,心底那个角落就像被人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很快破了一个大洞。
在床边坐下,他拿着冰袋,轻轻地贴上了她的脸颊,每一次敷上去,痛却好像都转移到了他的脸上。
可是心有多痛,只有桑幽幽自己知道。
她抬起手臂,“啪”的打开了他的手,她不需要他的同情、怜悯,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出现,现在又来假装关心她,有用吗?
还是,先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然后,再打得更用力?
她咬住唇瓣,不想让他听到她的哭声,不想让他看到此刻她有多么软弱。
手上的冰袋被打掉了,他拧着眉,俯身从地上捡起,重新握在手里,再一次敷上了她的脸颊。
她讨厌他此刻的执着,她就是不要接受,不要!
“啪”,她再次抬起手臂,将他的手打开了。
这次,他像有所准备一样,冰袋没有被打掉,他的浓眉敛得更紧了,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强硬地将冰袋敷了上去。
她忍无可忍,终于挣扎着坐了起来,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了他:
“不要,不要,我不要你,井晨风,你给我滚,滚出去!”
泪水像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她大声哭泣着,歇斯底里。
井晨风咬牙,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依然坐回床边,不由分说地再次把冰袋敷上她的脸颊。
桑幽幽的精神就快要崩溃了,她打掉他的手,抡起小拳头,在他的身上疯狂地捶打起来。
“我让你滚,你给我滚,滚啊!”
她哭着,叫着,心里的委屈化成拳头,不停地击打在井晨风的身上。
“桑幽幽!”
井晨风瞪视着她,大喝一声,扼住了她的双手。
可是,现在他的这些伎俩对她再不管用了,下一秒:
“呜……”
光凭拳头来发泄她的愤怒似乎还不够,突然,她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咬着他,呜咽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来打扰她?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为什么不放她走?为什么不跟她离婚?
他不知道,如今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吗?
她知道他不爱她,她知道他有多狠,可是对他的爱,却无法停止。
看到他,她仍然会抱有希望、期待,她还是莫名地渴望着他的人、他的心、他的爱!
她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她恨他,更恨自己!
她疯狂地咬着他,泪水不停地流淌,好似要把全部的委屈都还给他!
冰袋掉在了地上,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脊背,紧紧地扣住她的身体。
“呜……我恨你,我恨你……我要离婚,离婚……”
她咬着他,呜咽着,口齿模糊地叫着。
他一言未发,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