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残缺的阵图记在心里,石室内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温玄玉将阵图抹去,正要离开,余光突然瞥见破碎的石门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温玄玉艰难把石门打断,看到一枚令牌。
是一个巴掌大小的令牌,大半被掩盖在灰尘碎石下,只有一角露了出来,险些被温玄玉忽略。
将令牌拈起,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铁牌,上面绘制着粗犷的花纹,没有灵器的波动。温玄玉用灵力探入令牌,却如泥牛入海,波澜不兴,仿佛里面有一个深渊巨口,无论温玄玉使用多少灵力,都被吸的一干二净。
好神奇的灵材!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块令牌绝对不是凡物。
粗犷的花纹,就像有人拿着刀剑,随意在令牌上划出,看不出有什么意义。把令牌翻到另一面,只见上面铁画银钩,写着一个古字。
‘思’。
这种古字,在灵界已经非常罕见,温玄玉也是在各大古族秘典之中才学到。
凝视这个‘思’字,温玄玉觉得有些熟悉。冥思苦想,将灵界各大门派、古族对号入座,终于想到一个魔宗——七情宗!
魔门传承悠久,不次于佛道二门。
上古先贤创立宗门,继而分化,各有己道。
又道不同不相为谋,争端四起。
其中魔门有七情宗、六欲门在上古之时,乃是魔门执牛耳者。
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
七情宗以此为名,设下七情令,唯有宗主和长老才能持有,宗门见令如见人!
不过,七情宗中道衰落,几百年前灵界动乱,七情宗险些被灭,只剩下一些门人躲在暗处苟延残喘,温玄玉是在各大古族的记载中才知道七情宗曾经的风采。
哪一个是七情宗长老级人物?
干尸还是和干尸交手的那个神秘人?
温玄玉更倾向于干尸,如此重要的令牌,神志清楚的人不会随意丢弃。
七情宗、幻月宗……
两个干尸,两个魔门大佬,在灵界跺一跺脚都能令天地翻覆的强人。
……
越靠近老僧留下的洞府,翟峰的情绪越激动,他的手中提着沮宙的头颅,上面伤口遍布,看不出人形。
走进洞府坐落的那座山脉,洞府内已经面目全非,没有什么好怀念的,拎着沮宙的头颅,走到洞府最深处的暗室。
翟峰双目含泪,双膝重重跪在洞府前,将沮宙的头颅供上,才将暗室打开。
暗室石门镶嵌在石壁上,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金光,不起眼的金光却如最坚硬的屏障。这层金光,是在老僧被他毒杀之后出现,里面放着许多老僧的遗物,沮宙使出浑身解力都无法打开,气急败坏。
翟峰刚刚伸出手,触碰到那层金光,金光却突然如冰雪一般消融,石门无人自开。
石室内,一案一蒲团,案上有一令、一木匣、一香炉,香炉中有三两线香。
令人惊奇的是,一年多没有人进来,香炉中的线香一直在燃烧着,现在还有七寸长短。
线香燃烧,升起缕缕轻
烟,两人进去之后,那些轻烟忽然变换,最终凝结在香炉上方,变成一个宝相庄严的老和尚。
看到老和尚,翟峰喜极而泣,猛然跪下,大呼一声:“师父!”
“翟峰……吾徒!”
老和尚欣慰而笑,微微点头,定下师徒名分,忽然抬眼瞥了一眼温玄玉,温玄玉心中一紧,只觉得自己被老和尚一眼扫了个通透,急忙屏气凝息,心中波澜不惊,不漏任何一丝想法。
一个轻烟组成的幻想就恐怖如斯!
温玄玉能够确定,这个老和尚绝对不是普通人!
老和尚面露一丝惊异,向翟峰问道:“徒儿,这位小施主是你的朋友?”
“师父!”翟峰将沮宙的头颅献出来,激动道:‘师父,就是老大帮我杀死的沮宙,为您报仇!’
“阿弥陀佛……”
见到沮宙头颅,老和尚双手合十,悲呼一声:“事竟至此!”
“凡事有因必有果,翟峰得此恶果,称得上罪有应得。徒儿,既然沮宙已经身死,你就不要对此事介怀了,将他厚葬了吧。”
翟峰心有不甘,“可是师父,他做出……”
老和尚手掌轻轻抚摸翟峰的头顶,只道:“为师早已时日无多,沮宙不过是帮师父早日去见我佛。况且他杀我乃是事出有因,为师做下因,引来他杀我之果,应当如此。释怀之时应当释怀,忘却吧!”
“师父……”
翟峰还是不愿,老和尚摆摆手,道:“为师留下残像,等你归来,残像时间不多,师父有事交代……”
翟峰只好点头答应。
老和尚道:“为师自三岁出家为僧,却不甘心青灯古佛,一直心慕武道、争强好胜,临了才知一切不过是虚妄。为师曾得功法、武技数门,大多得自宗门,有其他三部是得自别处,但都不合你用,所以传给翟峰。另有御兽之道,乃是为师在宗门玉璧自己领悟,传于你傍身,今日其实并没有什么可以传授。”
老和尚忽然仰面而肃穆,道:“宗门训诫:法不可轻传。徒儿,若是你以后心向佛道,便持这块令牌,去为师宗门,出家为僧,自有功法传授。”
说着,老和尚伸手虚指,案上那枚令牌凭空漂浮,落到翟峰手心。
“这枚古令,乃是为师师门令牌,见令如见人。徒儿有朝一日进入灵界,可持此令,去元洲积尘寺。若是愿意追随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