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是纯粹的雪白色,白色长发干枯没有光泽,铺满半个石台,甚至伸出了山洞之外。
他的脸上皱纹满布,五官虽然看不很清楚,但是能够看到松弛的脸皮,低垂的眼角没有一丝生气,似乎已经老朽到了极点。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极为破烂,看不出什么颜色。露在外面四肢瘦骨嶙峋,两只手掌松垮的搭在突出的膝盖上,干瘪犹如鸡爪,指甲极长,长到弯曲了好几圈。
似乎是一位非常苍老的老人。
温玄玉用这种说法形容他,因为温玄玉感觉这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一个自然老朽的老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人看起来很老,但是却不应该怎么老,他还活着,但是却感觉应该死了才对。
矛盾的感觉让温玄玉摸不着头脑,他把目光转到老人身上,那团散发着紫光的东西。
无数条细小的紫色锁链,晶莹剔透,发源自石台中心,好像是用最完美的玉石雕刻而成。锁扣环环相扣,在老人身上纵横交错,温玄玉凝目仔细分辨,发现每道锁链的尽头都连结着一个玉勾。玉勾深深楔入老人身体之中,楔入的位置并不是随意,而是人身上每一个窍穴所在的位置,三百六十五个窍穴,三百六十五条玉勾,一个不少,一个不错。
锁链就像是一副精心编制的盔甲,笼罩在老人全身,将他的窍穴完完全全的封住。
温玄玉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老人竟是一个被囚禁在崖底的囚犯。被囚禁者把他全身的窍穴封住,让他的生命力一点点流逝,再也不可能动用一点点灵力,但又不立即杀了他,饱受岁月的折磨。
而看老人现在的状态,他已经不知被囚禁在这里多久了,他是如何坚持下来的?他和囚禁者之间究竟有什么仇恨,才会被人用这么残酷的刑罚?
老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目低垂,不知有没有睁开,温玄玉得不到更多的消息。
目光从老人身上移开,从山洞中向外,有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溪,源头便是山洞内部。不过小溪似乎是新近形成的,还没有彻底形成河道。
溪水从山洞流出,没入茂盛的草地之中,很奇怪,这里的杂草非常青翠,但是都长不高,最多没过人的脚面。草地铺满整座空间,借着紫色的荧光,能看到在草地上或站或蹲,共计四个人影。
温玄玉一眼便看出了其中三个人的身份,江文和两个江府仆役。
而另一个,想必就是在山顶上出现的那位神秘青年了吧。
场中的形势对那位神秘青年非常不利,温玄玉出现时就看到那个青年被江文和一位护卫围在中心,另一名护卫躺在他们外围,生死不知。
那名护卫也是开脉境高手,但是只有一重而已,不能和青年、江文想必。但是那名护卫打的非常聪明,一直在青年身遭游走,不轻易触青年的锋芒,一见青年攻击过来,立刻抽身退出,等江文稳定局势,再偷偷上前。
江文手中拿着一个银色的短尺,银尺在紫光下有异光闪闪,而且有灵力的光芒在铁尺中心游荡,显然是一件珍贵的武器。江文的后背有一个巨大的爪痕,深可见骨,看起来是噬心猿留下的。激烈的搏斗,使江文后背的伤口无法愈合,流血不止,严重影响了他的实力。
但是青年依然呈现败势,被江文和护卫紧紧压制住,难以找到反击的机会。他的境界虽然和江文相差仿佛,但是江文有护卫帮助。
不过青年身上似乎宝物不少,缠绕在他身上的一方轻纱,在江文每次攻击到青年身上的时候,就会忽然延伸,挡住银尺。一个鼓荡之下把江文攻势化解,而青年毫发无伤。
青年的手中则是一柄折扇,以玉为骨、金丝为面。每一次青年挥舞,在灵力的坚持下,金丝就会猛然散发,攻向江文和护卫,诡异莫测,令他们不得不躲避。
看了几眼温玄玉就明白为何是这种情况了,江文和青年都不是善于搏杀的武者,而且青年尤为弱,只知道躲闪,就算抓住机会反攻,也不明白怎么继续扩大优势。他手中本来应该潇洒无比的折扇,也成了只能抓住机会偷袭的暗器。
青年的灵力散发着微弱的蓝色光芒,那是水元素武魂的标志,进入开脉境已经能够借助武魂的一点特性。但是他的武魂似乎并不强,蓝色的灵力,遇到江文带有点点绿色的灵力,一触即溃。
江文武魂乃是黄阶中品攀山藤,借助武魂特性,他使出的灵力已经有轻微的缠绕特性,让青年应付的非常辛苦。
青年打的非常烦躁,他本名木楹,乃是宣古城城南几百里,一座大城百泷城中木府府主的公子,本是娇生惯养之人,被母亲护在身后。而且他根本承受不了练武的枯燥,所以战斗能力非常差,一直依赖他身边护卫保护。
原本父亲在他身边安排两位开脉境九重的高手,但是他知道父亲更喜欢三弟,很多机缘都被父亲强行赐予了三弟,为了不暴露这次难得的机缘,青年才调开那两人,偷偷带着亲信过来。
现在不知为何,他的护卫和何吴兵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他陷入两人的包围之中,手忙脚乱的他甚至连一个护卫都收拾不了。
本来在谷外他们两方相遇之时,木楹在何吴兵的帮助下大占上风,一接触就废掉江文三个护卫。若不是突然被无数妖兽袭击,他们早就在外面就把江文拿下了。可惜在无数妖兽的袭击下,何吴兵和护卫不得不回转护住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