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的话又不行,开长途车可是很辛苦的,中午又没好好吃饭,这时候饿得要死。只好盛了一大碗饭,吃一口菜就拼命扒饭——黄文斌心思龌蹉,想这菜做得这么重口味,莫非就是为了下饭的时候省菜。偏偏肖父肖母还拼命往黄文斌的碗里夹菜,还说:“多吃点多吃点,怎么光吃饭不吃菜啊。”
别的菜可以不管,碗里的菜总不能不吃,可是吃了又辣得要死。被逼着没办法了,黄文斌只好厚着脸皮把菜给肖蕾吃,“小蕾你吃多一点。”
&斌哥,”肖蕾很高兴的吃了下去,然后回夹了更多的菜到黄文斌的碗里,“你也多吃一点,这个腊排骨放在灶上熏了三年的,平时过节的时候才切一点尝尝味道。”
切一点尝尝味道是很好吃,这么大一块实在是太咸了啊。黄文斌无奈,只好盛了一碗汤,在汤里泡一下再吃,可还是这么咸,还要加上辣味。再看看其他人,蔡晶晶是本地人,自不用说,连熊斯文都在大吃大嚼,“黄大哥,这红烧鱼很好吃啊,辣得够味。”
黄文斌一向觉得自己颇能吃辣,吃烧烤点的是重辣,吃水煮鱼也不用少放辣椒,可是今天这些菜,又咸又辣,实在是受不了。现在还没到四月,山区里太阳一落,冰冷的山风吹下来,那是要穿棉袄盖棉被的。
现在任凭这冷风怎么吹四处漏风的破屋子,黄文斌还是满头大汗,面色红润,都是被辣出来的。现在都没吃了,可是辣味还是愈演愈烈,整个口腔喉咙到胃都好像烧起来一样。
把杯子里的黑砖茶喝了个干净,犹如杯水车薪,却是一点用也没有,想要再加点茶吧,茶壶里面却空了。这地方烧水还要用火炉,肖家唯一的火炉正在热着那一大锅红烧鱼,没有空位。
这时候肖父搬出来一坛子米酒,“饭过三巡,可以喝酒了。女婿,你来尝尝我们农家的土炮,用黑糯米酿的,已经放了五年了。”
这酒呈乳白色,香味十足,酒味也是十足,都不用喝,一闻就知道是烈酒。可这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要没辣椒,黄文斌就敢喝,一口下去,果然辣味消退了不少。知道这酒劲大,可是辣得受不了,只好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米酒,这酒叫做饮鸩止渴。
&婿你真厉害!”肖父竖起大拇指,“来来来,再喝一杯。”
黄文斌也不推迟,一仰头就倒了一整杯酒下去,辣味又被冲淡了一些,可还是难受,“今天呢,很高兴。”他拿起酒杯,“岳父岳母我敬你们一杯!”喝完以后,“表姐我也敬你一杯。”还是不够,“熊兄弟,我们也要喝一杯。”最后实在没借口了,“小蕾,我们也要喝一杯。”
喝完以后,嘴和喉咙是不疼了,可是整个人也昏昏乎乎的,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飘飘然,听别人说话像隔了一层水,好半天才听清楚,又花半天才能理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酒席结束,几个人摆了张桌子,就开始打麻将了。
所谓酒醉三分醒,黄文斌又没傻,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帕萨特就是肖蕾打麻将赢来的。肖蕾都这么厉害,她的父母还用说吗?再看蔡晶晶那熟悉的洗牌手法,显然也是一个高手,黄文斌才不会自寻死路呢。
熊斯文年少气盛,自愿代替黄文斌去打麻将,还好打的是一块两块,要不然把全副身家全输出去也不奇怪。
不管还在大呼小叫的熊斯文,黄文斌坐在门口,山风吹来,只觉得浑身上下油腻腻湿漉漉的很难受。刚才吃了半天,又出了一身的汗,不换衣服是不行了。黄文斌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回车上,想要拿出换洗衣服来,却连续三次都没打开行李包。
&斌哥你干什么呢?”肖蕾看着有些不对,跟了上来。
&什么,我想拿干净衣服换上。”黄文斌说。
&是换衣服怎么行,要洗个澡,还得洗热水澡。”肖蕾埋怨他说,“喝了那么多酒,出了一身汗呢,你还跑出来吹风,万一感冒了怎么办。正好烧了热水,我帮你兑一兑,正好可以洗澡。”
黄文斌想了想,也没反对,反正换衣服也是要把浑身上下擦干净再换的,擦干净之前,顺便淋上一些热水,似乎也不费什么事。于是他跟着肖蕾到了厨房,进入旁边一间很小的房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口井,外加一个大木盆。
肖蕾在大木盆里面倒了一桶热水,然后去井里打水上来,补充进木盆里。黄文斌有心想帮忙,肖蕾却不让,“你都喝醉了,不能干体力活的,万一掉下井去怎么办,我可捞不起你?”
其实那井口很小,上面还有栏杆,就算诚心寻死,也不容易跳进去。黄文斌咧嘴一笑,还是抢过水桶把水提了起来。倒了两桶冷水以后,肖蕾用手搅合几下,试了试温度,点头说:“可以了,你下去试试,我帮你再烧一些热水来。”
黄文斌脱了衣服,躺进去木桶里,里面全是温水,不由得十分空虚。他还想着是那种可以刺痛皮肤的热水呢。不过温水也好,缩着脚,飘在大木桶里面,加上酒精的作用,让黄文斌感觉好像在飞一样。
可是还没飞多久,肖蕾又提着热水进来了,黄文斌吓得立即站好,悄悄的掩盖住自己的下身,“你把热水放着吧,我自己倒就行了。”
&说你喝醉酒了,怎么还能干粗重活。”肖蕾却不答应,“很容易会发病的。”她拿起一个水瓢,往里面一瓢一瓢的加热水,加一次就问一次,“好了吗?”
黄文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