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哪跟哪啊!“只是因为您家不困难而已。”黄文斌说。
&错啊,我家是不困难,为什么不困难,是因为我干活比别人勤勉。别人六点起,我五点就起了。别人淋两遍水,我淋三遍。所以我种出来的菜最鲜嫩,在市场站的位置最好,卖的钱多,找到了好老公,生了好儿子,找了个好儿媳,一家人一起努力干活,天道酬勤,所以过得比较好。而徐老太呢,年轻的时候就会卖弄****,不好好干活,贪慕虚荣,不能自食其力。找个老公,也不会找踏踏实实生活的,只顾着俊俏洋气。婚后两个人比赛着花钱,弄得家无余财。生个儿子又不会教,娶个儿媳妇也是败家货,他就是活该受穷!结果呢,居然给她弄了个五保户,每月都有钱拿,不愁吃不愁穿,逢年过节还有东西拿。现在更过分了,连看病都不用钱!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这么说的话,似乎有点道理……啊呸,有道理个屁啊,差点被这个老太太带到沟里去。“您辛苦工作,过上好生活那是理所当然的。低保一个月才几个钱啊,加上偶尔几次的免费看病,也远远无法和您的生活质量相比啊。”黄文斌说。
&就是不乐意,凭什么我辛辛苦苦干活,国家不养我,反而要养着徐老太这样的废物!”老太太说。
&徐老太太是谁啊?”黄文斌听来听去都没听明白。
&个贱人!破鞋!读书不行,干活也不行,每天就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四处****男人,居然还号称什么松山一枝花。”老太太很是生气,“算什么花啊,狗尾巴花吧!偏偏还四处得瑟,吹嘘自己人面广,到外面旅游不要钱,一路睡过去当然不要钱了!现在都七八十岁了,还要再外面卖弄****,和几个老头不清不楚的。”
这怨念也太厉害了吧,难道这个徐老太抢了贺家老太太的男人?黄文斌摇了摇头,觉得这事实在是很无稽,就算老太太糊涂了,这儿一百多人,总不见得都来跟着老太太胡闹吧。
&别生气,再大的事,用得着找这么多人来吗?”黄文斌说,“而且把大门给砸了,这就更不对了。医院可不是普通地方,里面有很多病人,要是受了惊吓,说不定就什么了。万一要是有急诊病人被耽误了,这不是害人吗?”
&你们这么个小破医院,能有什么急诊病人啊。”老太太斜着眼说,“这些都是我的子侄,听到我被你们欺负了,自愿来帮忙。我一个老人家,和你们说了半天,口水都费了不少,居然这样都不给我免费!徐老太说她能免费,我肯定不行,所以她比我有面子。我可是当着街坊邻居的面说了,既然徐老太能免费,我肯定也能行,我德高望重,还有个当副镇长的侄子。结果呢,你们医院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我的侄子们一听,都坐不住,一起过来讨个公道!”
这以权谋私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是吧。既然看不起这小破医院,干嘛还非要来这里看病?难道是吃饱了饭撑着了?
看着这帮面色不善的家伙,黄文斌忽然明白了。这贺家在松山镇,也算是一霸,人多势众,还有个掌握了镇政府实权的副镇长。不过松山镇之外,松山高新科技开发区也是科级单位,还是直属市政府的呢,以前黄文斌一直是和开发区的管委会打交道,和镇政府没什么来往。
现在松山镇要开发了,黄文斌拿到的土地也超过了高新科技开发区的范围,绝大多数都位于松山镇的地面上。可是省城中学这个项目是由侯市长推动的,别说镇政府,就是区政府也没胆子横插一脚。他们看着这么大个项目没法子下口,别提多难受了。
偏偏黄文斌又不送钱出来大家雨露均沾,只是请吃饭请看戏什么的,就算有个副市长看着,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黄文斌知道肯定有很多人是这么想的。可惜他有苦衷,实在是不能给他们送钱。
他记得再过两年,这光明区有无数官员因为贪污**落马。就说这松山镇,因为进行了大开发,征地不知道征了多少,相关的钱财那是无数,贪污**行为也是无数。省纪委成立专案组查了好几个月,把松山镇政府几乎一锅端了,特别是副镇长,全部抓了一个没漏。
如果黄文斌他们交往,他们倒霉的时候肯定会被连累。到时候他们进去坐大牢,黄文斌也得陪着坐,那多划不来。所以黄文斌只能给些不痛不痒的甜头,又借着侯市长的威风,项目总算是顺利进行着。
现在看来,是有人终于忍不住想要给黄文斌一个教训了。用这么个老太太做幌子,事情不会闹大,黄文斌也不能因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把侯市长请出来。所以那些警察推三阻四的不肯出动,答应出动了又这么久都没来,都是为了拖延时间,造成足够的伤害。
这么上百人来闹事,一般的思维,肯定是宁愿给点钱息事宁人。只要这次黄文斌求了人服了软,以后要求人的地方就多了,不怕黄文斌不拿出些真金白银来。要是不服软,上百人群殴的话,求人的地方更多,至少警察那边要走的程序就很多。可真是有赚没赔的买卖,黄文斌不禁佩服起策划这事的人来。
相比起来,黄文斌宁愿麻烦警察,也不愿意跟土豪低头。区里的警察虽然黑,做事起码有点底线。这镇上的土豪,黑起来可真是一点底线都没有。镇政府被一锅端以后,爆出无数黑材料来。信了采阴补阳搞小学生的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