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什么都说!”被带进来的家伙气急败坏的叫着。
“这家伙叫做戴德明。”金队长拿出一张身份证来交给罗公远,“是长明人。”
罗公远一看,这戴德明虽然表面没伤痕,可是弓腰缩肚,走路姿势怪异,一看就是被狠狠地打过了,不过这和他也没关系,不是他打的就行,就问:“你是来讨薪的?”一想觉得不对,这样问太得罪黄文斌,“你是神弓集团的员工吗?”
“不是,我是跟着基哥混的。”戴德明说,“从来没在神弓集团做过。”
“那你跑来这儿做什么!”罗公远没好气的说。
“基哥叫我来,我就来了。”戴德明说,“这一阵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上头乱糟糟的,基哥什么生意也不敢做,我穷了好几个星期,没钱买粉都快要疯了。今天基哥忽然叫我来打横幅,说有五百块钱拿,我就来了。他还说如果打架,还有额外的钱拿,死了的话有十万块钱安家费。”
“你******这么贱,十万块钱安家费你也上,随便找个豪车撞死了也有六七十万啊。”罗公远骂了一句,“你那个什么基哥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做万正基。”戴德明说。
“好像?你跟着人家混来个好像?”罗公远问。
“我们都基哥基哥的叫,很少用大名,应该是这三个字没错。”戴德明赔笑着说,“万是打麻将一万两万那个万,正是正常那个正,基是基础的基。前几个月我替基哥开过房间,见过他的身份证,不过身份证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
罗公远哼了一声,他对省城的黑社会也算是很了解,却没听说过这个什么基哥,“你们是在哪里混的?跟的是哪一个大哥?”
“我们原来是在城南大道那边的菜市场受保护费的。”戴德明说,“后来得罪了道上的大哥,带着我们一起跑路到长明,改行卖丸子,再后来又搭上一个大哥的线,回来省城干活,主要做催债的活。”
这么一说,罗公远也想起来了,城南那边的确有个收保护费的混混叫基哥,做得不大,而且好几年没出现了,所以刚才没想起来,不由就有几分相信黄文斌的话了,“你们回来到底是跟着哪一个大哥?”
“我不太清楚,基哥也不带我们去见人,只听他说是跟着羊高。”戴德明说。
“羊高?”罗公远问。
“是做高利贷生意的大哥。”戴德明说,“做高利贷嘛,大家都知道,经常有人欠钱不还。基哥就带着我们去收钱,能收多少收多少。我们以前不是做这个的,没经验,搞砸过几次,没赚到什么钱,还得去收保护费帮补。这一阵子总算是摸到了门道,开始赚钱了,羊高又忽然去自首了,吓得基哥躲了起来,什么都不敢做。”
罗公远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就这样报上去,又问:“你们基哥也来了吗?”
“来了,也被抓起来了。”戴德明说。
“黄老板,你看这……”罗公远赔笑着问。
“金队长,把那个基哥带过来。”黄文斌说。
金队长出去一会儿,提了一个胖子回来。那个胖子捂着肚子一个劲打哆嗦,可见也没少挨打,“黄老板,真是对不起,我不想的,是羊高逼我来的,我都说不行了,可是羊高说要是我不去,他自首的时候就把我也供出来,让我去坐牢。”
“他早就已经自首了!”罗公远以前没见过万正基,这时候也分辨不出来是真是假。
“他是自首之前安排的。”万正基说,“羊高找了我们这些给他催债收数的一起开会,和我们说黄文斌太可恶了,要不是黄文斌,他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可是黄老板家大业大的,他没办法报复,只好让我们给黄老板捣鬼,说我们做了,他出来以后还会给我们好处,要是不做,他就把我们也给供出来,让我们去坐大牢。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后来有个师爷张,真名叫什么我不知道,大家都只管他叫师爷张,想出了一个办法。”
“就是来神弓大厦闹事?”罗公远问。
“是啊,师爷张说了,神弓集团好几十万人,肯定有不少劳资问题,找几个神弓集团被开除的员工做幌子,来神弓大厦堵门,再出钱找几个记者来拍照上电视,也算是完成了羊高的任务,还可以顺便勒索黄老板一笔钱。黄老板不知道来龙去脉,也不会对我们怎么样。我们一听不但不用坐牢还可以拿钱,就一人拉几个小弟过来了。”万正基说。
“真是这么回事?”罗公远问。
“真的,全都是真的!”万正基说。其实当然不是这么回事,他们是刘自强叫来的,不过刘自强很小心,自己没有出面,叫了个手下偷偷办的事。他那个手下当然也不敢找太出名的,四处搜罗了一些不怎么样的混混,来给黄文斌捣乱。万正基也是其中一员,本来以为是个很轻松的差事,谁知道被人黑布一蒙拖进黑屋子里面狠狠地打了一顿,当然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反正和罗公远没关系,他只要尽快交差就行了,“那……黄老板,我把这些人都带回所里去?”罗公远问。
“你们一下子抓这么多人能行吗?”黄文斌问,“不如先把领头几个带回去,其他人先放在我这儿,免得你们工作量太大。”
把人放在你们这儿算什么意思,神弓集团的保安又没有执法权,这算是非法限制人身自由了都,“这不太好吧?”罗公远说。
“那你们全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