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时分,徽宗以瑞王残害手足为由将瑞王及妻子禁闭在宗人府内,其母齐妃也被禁足宫中,瑞王的帝王梦破了。
只是徽宗丝毫没有提及傅将军和李铭太,宋君颜清楚的知道昨夜那些袭击他们的黑衣人不止有瑞王的人,还有傅家军,况且昨夜行宫变乱时驻守在上京军营的傅家军也有异动,要不是他提前留玄机楼的人防范,截住了从行宫前往军营报信的人,想必傅家军定会趁机血洗了上京。
宋君颜思量着,连他都能查清的事,徽宗不可能查不出,何况昨晚既然有李姝婉出手,那么李铭太肯定也清楚瑞王要谋反的事,论重而言可是异姓王连同皇子谋反,徽宗连这都能忍么?
当了也有几十载的皇帝的,徽宗不会那么蠢笨,要么就是有不得已的原因,让他暂不发落傅将军和李铭太。
只不过宋君颜却不想让他们这么好过,昨夜除却瑞王的人马,还有另一队人趁徽宗的暗卫离去后袭击他,因着玄机楼的人在,那队人没能伤到他,但就算擒住了那队人,也个个服毒自杀了,是死士。
本以为徒劳无功了,没想琉玹及时制住了一死士自杀,在他的后颈处发现一个四瓣血梅印记,那印记似乎之前已经被人用刀刮去了,现在留着没有愈合的伤疤,刚好是个梅花的形状。
仔细对了对,宋君颜面色微微泛冷,这队人与此前在东玄与北云的交界追杀他的人是一伙的,之前是因着李铭太一事,这次又是与李姝婉有关,这伙人和靖王府还真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在宋君颜沉思间,门口传来脚步声,循声望去,正见琉玹匆忙走进,行了礼,道:“禀太子,那死士招了。”
“说了些什么?”宋君颜淡声问道。
“这是证词。”说着,琉玹将手中的纸张递给宋君颜,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还暗了手印。
宋君颜将证词细细看了一遍,随后轻笑,果然他没猜错,那些从东玄追杀他到北云的人正是李铭太所派,而前世杀了他的幕后黑手就是李铭太。
只是,宋君颜却想不通,李铭太是徽宗的心腹,当初徽宗派李铭太潜伏在东玄,也是为了寻他,为何李铭太执意要杀了他呢?
若不是李铭太先动的手,此前他和李铭太本就是互不相干的人,可没有理由让李铭太将他至于死地。
还没得宋君颜将这些想清楚,就有宫人到宸青宫来传话,让他前往御书房,徽宗有要事找他商议。
“将那人看好,找个大夫给他,不要死了。”宋君颜吩咐了琉玹一句,接着就往御书房走去。
待宋君颜到御书房时,徽宗正坐在主位上,一干大臣坐在下方,李铭太自然也在。
“儿臣参见父皇。”宋君颜行了礼。
“太子来了。”徽宗淡淡应了一声,就命兵部尚书将情况道与宋君颜听,宋君颜听着,面色渐淡,西夷发生政变,诛了原本的皇帝。
原本不过只是西夷的事,碍不着东玄,可半月前西夷却与东玄结盟进攻北云,北云毫无防备,节节败退,丢了边界的荆州,足足过了半月消息才传到上京。
“东玄新帝不过登基一年有余,正是朝纲未稳之时,又怎会与西夷结盟进攻北云?”宋君颜出声,东玄的皇帝是楚辰玦,莫不说国家大义了,只要楚浔枂还在北云中,他就不信楚辰玦会让东玄与北云为敌。
“太子有所不知,两月前东玄新帝患疾离世,如今主持东玄朝政的是摄政王。”兵部尚书答道,暗中打量着宋君颜,毕竟东玄新帝与这位太子的关系匪浅。
新帝离世?宋君颜面色暗了暗,楚辰玦身体强健又怎会患疾离世?而且东玄又是哪来的摄政王?
正思量间,宋君颜就听到徽宗的话,“经朕与众卿商议,决定派太子率傅家军前往边界御敌,傅将军辅佐同往。”
让他率傅家军前往边界,而且要傅将军辅佐,宋君颜看向徽宗,只见徽宗面色微沉,其他的大臣都低了头,是早做了决定,唤他来不过是通知一声。
“儿臣领旨。”宋君颜恭敬的领了命。
看着宋君颜低眉顺首的模样,徽宗满意的笑笑,再说了几句安排出征的事就遣了众大臣下去了,独留了宋君颜。
“太子可知朕为何执意要你率傅家军前往边界?”徽宗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儿臣知晓,战场虽刀枪无眼,却也是极易让人俯首称臣,此次出征若是胜利,定能顺利收服傅家军。”宋君颜应着,目光转了转,故作疑惑道:“可儿臣不解,为何父皇要派傅将军通往,如此岂不是不利于收服傅家军?”
“正如太子所说,战场刀枪无眼,要是一去不复返也不是不可。”徽宗将目光扫向宋君颜,“总要寻个机会将不忠之人除了。”
“儿臣知晓了,定不负父皇所托。”宋君颜沉声应着。
“嗯,下去吧。”徽宗摆摆手,让宋君颜退下了。
“是。”宋君颜转身出了门,往外边走去,脸上带着冷意,他没猜错,徽宗就是想借他的手将傅将军除去,就算是知晓了傅将军和瑞王勾结一事,可为了稳住朝纲,徽宗也不会将这事揭发出来。
可徽宗却也容不下傅将军,所以就想借着出征为由,让他想办法在战场上除了傅将军,傅将军不是个蠢的,自然也能看出端倪,可终究是臣子,不敢不从君命,只不过却会在暗中提防着。
在傅家军的眼皮底下出去傅将军,难度极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