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浔枂对着先生笑笑,又道,“我知先生定是有完全的法子,不然也不会提起此事,只是我想着要周全些才好。”
“也罢,随你吧。”说着,先生伸手准备拿起桌上的茶,可手还没有碰到茶杯,先生就猛地一阵咳嗽,苍白的脸因着咳嗽微微泛了红。
楚浔枂看着先生那苍白的面色,有些慌,就赶紧递了茶给先生,“先生可是身子不舒服?”
“无碍,估摸是呛着了。”先生接过茶喝了一口,止了咳,试图对着楚浔枂笑笑。
楚浔枂看着先生那愈加苍白的脸色,心中隐隐不安,先生似乎是病了。
想着,楚浔枂还想再追问,没想却听到轻轻的扣门声,若书的声音响起,“小姐,小二送了晚膳来,可要端进去?”
楚浔枂还没应,就听到先生道:“端进来。”
接着,若书推开门,行了礼,端着饭菜进来,很快,饭菜摆好了,楚浔枂看着低头吃饭的先生,方才想问的话也止住了,不再问。
用过晚膳,楚浔枂沐浴后也犯了困,看着对面的客房已熄了,楚浔枂也打消了去找先生议事的念头,早早上床歇息了。
许是连日赶路,楚浔枂很快就睡着了,又过了许久,她对面的客房又亮了灯,声音响起,先生推了门出来,径直走着,轻轻地推开了楚浔枂客房的门,闪身进去。
犹如昨晚一样,血顺着先生的手指流下,在楚浔枂的唇角散开,擦了擦手指,止住了指尖的血,先生看着睡得香甜的楚浔枂,目光温和着。
没过多久,一道黑影从门口略过,先生迅速起身,闪出了客房,关了门。
又是昨夜那黑衣男子在门边站定,恭敬的对着先生行了礼,“公子。”
“临北王那边情况如何?”先生往自己的客房走去。
黑衣男子跟着先生进了客房,继续道:“驻扎在北疆的十万大军已向大焉动身,估摸最多十日也会抵达大焉。”
先生轻轻地敲了敲桌面,又问,“那就是知道了西夷与北云退兵之事。”
“那我们可要从长计议?”黑衣男子面色犹豫。
“无碍,照计划施行,在五日内成事即可。”先生看向黑衣男子,语气淡然,“宋清漪那边可有消息?”
“有,宋清漪言两日后是临北王寿辰,届时会在宫中设宴,召朝中大臣及家眷。”顿了顿,黑衣男子又道:“可宋清漪那人心狠至极,又狡猾如狐,恐怕······”
先生自是知道黑衣男子想说什么,却没在意,“信得过,毕竟小太子还是安淮寺中,既然她愿为此嫁与临北王,还有什么是不可的,就算是畜生都是护子的。”
先生的语气淡然平静,可黑衣男子听着却不由得生了冷意,忍不住抬头看了先生一眼,却见的面色愈加的苍白了,就像上了妆的戏子,白得似乎能掉一层粉。
犹豫了几下,还是没忍住道:“安淮寺那边派人来传话,让公子快些回去一趟。”
“知道了,退下吧。”先生摆摆手,不愿再多言。
黑衣男子看着以手扶额的先生,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推开窗掠上屋檐而去,消失在黑暗中。